这个人是个陌生人。这里人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类似他这样人。
他看来很英俊,很干净,本来应该是个到处受欢迎人,而且他很年轻,皮肤紧密而有光,身上绝没有丝多余肌肉。
他身上并没有带任何令人觉得可怕凶器。但他却实在是个可怕人。他沉默就很可怕:不说话并不能算是绝对沉默,可怕是那种绝对沉静。
坐在这里已有很久,他非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这本是件很难受事。但他样子却又很轻松,很自然,就好像时常都像这样动也不动地坐着。
桌上有酒,也有酒杯,他却连碰也没有碰过。好像这酒并不是叫来喝,而是叫来看。每当他看到这壶酒时,他那冷漠眼睛里就显出丝温暖之色。
难道这壶酒能令他想起个他时常都在怀念着朋友?
他身上穿是件很普通粗布衣服,洗得很干净,和衣服同色腰带上,随随便便地插着根短棍。
短棍也并不可怕,最可怕还是他眼睛。
他眼睛很亮,有很多人眼睛都很亮,但他眼睛却亮得特别,比任何人都特别,亮得就好像直能照到你内心最黑暗地方。
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看眼,都会觉得自己所有秘密都已被他看出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现在他又叫碗面。他已开始吃面,吃得很慢,嚼得很仔细,就好像这碗面是他平生所吃过最好吃碗面,又好像这就是他所能吃到最后碗面。
他拿着筷子手,干燥而稳定,手指很长,指甲却剪得很短。
就在他吃面时候,傅红雪走进来。
傅红雪走进来,就看到这个陌生人。但他忽然发现这陌生人眼睛已经在看着他,就好像早已知道非有这样个人走进来似。
被这双眼睛看着时,傅红雪心里居然也觉得有种说不出恐惧。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黑夜中走进个陌生地方,忽然发现有条狼在等着你样。
他慢慢地走进来,故意不再去看这陌生人,可是他握刀手却握得更紧。
他已准备拔刀。
这陌生人就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他本来随时都可以刀割断他咽喉。
他向知道他刀有多快,他向有把握,但这次他却突然变得没有把握。
这陌生人虽然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但却好像个武林高手,已摆出最严密防守姿势,全身上下连点破绽都没有。
这也是傅红雪从来没有遇见过事。
他走得更慢,左脚先慢慢地走出步,右腿再慢慢地跟着拖过去。
他在等机会。
这陌生人还在看着他,忽然道:“请坐。”
傅红雪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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