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入鞘。
刀上血当然绝不会干。
傅红雪慢慢地转过身,左脚先迈出去,右腿再慢慢地跟上去。
他身子还在发抖,正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
“你说谎,你说每个字都是谎话。”
他慢慢地走过人群,眼睛笔直地看着前面,他已没有勇气再去看地上尸体,也没有勇气再去看别人。
后面突然传来痛哭声音。
是马芳铃在哭。
她痛哭,咒骂,将世界上所有恶毒话全都骂出来。
傅红雪却听不见,他整个人都已麻木。
没有人阻拦他,没有人敢阻拦他。
他手还是紧紧地握着他刀。
漆黑刀!
外面阳光却还是明亮灿烂,他已走到阳光下。
马芳铃头发已披散,疯狂般嘶喊。
“你们难道不是袁秋云朋友?你们难道就这样让凶手走出去?”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动。
这仇恨本是十九年前结下,和这些人完全没有关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本就是江湖中最古老规律。
何况白天羽他在当年也实在死得太惨。
除痛哭和咒骂外,马芳铃已完全没有别法子。
但痛哭和咒骂是杀不死傅红雪。
她忽然用力咬住嘴唇,哭声就立刻停止,嘴唇虽已咬出血,但她却拉直衣服,将头上戴凤冠重重地摔在地上,理理凌乱头发,挺起胸,大步从吃惊人群中走出去。
走过叶开面前时候,她又停下来,用那双已哭红眼睛,瞪着叶开,忽然道:“现在你总该满意吧。”
叶开只有苦笑。
丁灵琳却忍不住道:“他满意什?”
马芳铃狠狠地瞪着她,冷冷道:“你也用不着太得意,总有天,他也会甩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有个白发苍苍老管家赶过来,在她面前跪下,道:“现在老庄主已去世,少庄主也下落不明,少奶奶你……你怎能走?”
这老人满脸泪痕,声音已嘶哑。
马芳铃却连看都不看他眼,仰起脸,冷冷道:“不是你们袁家少奶奶,根本还没有嫁到袁家来,从现在起,跟你们袁家点关系也没有。”
她大步走出院子,再也没有回头。
“从现在起,再也不会踏入白云庄步。”
秋风飒飒,秋意更浓。
丁灵琳轻轻叹口气,道:“想不到她竟是这样个无情人。”
叶开也叹口气,道:“无情本就是他们马家人天性。”
丁灵琳用眼角瞟着他,道:“你们叶家人呢?”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个人冷冷道:“他们叶家人也差不多。”
丁灵琳还没有回头,叶开又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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