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消失,长街上寂无人迹。只有小楼上亮起点灯光,个人推开楼上窗子,凝视着静寂长街。他知道黑夜已快来。
血迹已干透。阵风吹过来,卷起金背驼龙头发。
萧别离阖起眼睛,轻轻叹息声,慢慢地关起窗子。
灯刚点起来。他在孤灯旁坐下去,他人也正和这盏灯同样孤独。
灯光照在他脸上,他脸上皱纹看来已更多,也更深。
每条皱纹中,不知隐藏着多少辛酸,多少苦难,多少秘密?
他替自己倒杯酒,慢慢地喝下去,仿佛在等着什。
可是他又还能等待什呢?生命中那些美好事物,早都已随着年华逝去,现在他唯还能等得到,也许就是死亡。
寂寞死亡,有时岂非也很甜蜜!
黑夜已来。他用不着回头去看窗外夜色,也能感觉得到。
酒杯已空,他正想再倒杯酒时,就已听到从楼下传来声音。
洗骨牌声音。
他嘴角忽然露出种神秘而辛涩笑意,仿佛早已知道定会听到这种声音。
于是他支起拐杖,慢慢地走下去。
楼下不知何时也已燃起盏灯。
个人坐在灯下,正将骨牌张张翻起来,目光中也带着种神秘而辛涩笑意。
叶开很少这笑。他凝视着桌上骨牌,并没有抬头去看萧别离。
萧别离却在凝视着他,慢慢地在他对面坐下,忽然道:“你看出什?”
叶开沉默很久,才叹息着,道:“什也看不出来。”
萧别离道:“为什?”
叶开在听着。他看得出萧别离已准备在他面前说出些本来绝不会说话。
过很久,萧别离果然又叹息着道:“你当然早已想到本不姓萧。”
叶开承认。
萧别离道:“个人姓,也不是他自己选,他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叶开道:“这句话懂,但你意思却不懂。”
萧别离道:“意思是说,们本是同种人,但走路不同,只不过因为你运气比好。”
他迟疑着,终于下决心,字字接着道:“因为你不姓西门。”
叶开道:“西门?西门春?”
萧别离苦笑道:“你是不是早已想到?”
叶开道:“看到假扮老太婆人,死在李马虎店里时才想到。”
萧别离道:“哦?”
叶开道:“那时才想到,叫声西门春,他回过头来,并不是在看,而是在看你。”
萧别离道:“哦?”
叶开道:“他回头,只因为觉得惊讶,怎会突然叫出你名字。”
萧别离道:“所以你才会认为他就是西门春。”
叶开叹道:“每个人都有错。”
萧别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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