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话?”
云在天目中似乎突然露出丝恐惧之色,字字缓缓道:“鸡犬不留!”
慕容明珠悚然动容,失声道:“鸡犬不留?……为什要鸡犬不留?”
云在天冷冷道:“若不赶尽杀绝,又怎能永绝后患?”
慕容明珠道:“为什要赶尽杀绝?难道……难道十九年前杀尽神刀门下那批凶手,今日又到万马堂来?”
云在天道:“想必就是他们。”
他虽然在勉强控制自己,但脸色也已发青,说完这句话,立刻举杯饮而尽,才慢慢地接着道:“除他们之外,绝不会有别人!”
慕容明珠道:“怎见得?”
云在天道:“若不是他们,为何要先杀鸡犬,再来杀人?这岂非打草惊蛇?”
慕容明珠道:“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
云在天紧握双拳,额上也已沁出汗珠,咬着牙道:“只因他们不愿叫们死得太快,死得太容易!”
夜色中隐隐传来马嘶,更衬得万马堂中静寂如死。
秋风悲号,天地间似也充满阴森肃杀之意。
边城秋夜,本就时常令人从心里直冷到脚跟。
傅红雪还是直凝视着手里刀,叶开却在观察着每个人。
公孙断不知何时,又开始不停地大口、大口喝着酒。
花满天已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在万马奔腾壁画下踱来踱去,脚步沉重得就像是抱着条几百斤重铁链子。
飞天蜘蛛脸色发白,仰着脸,看着屋顶出神,也不知想着什?
慕容明珠刚喝下去酒,就似已化为冷汗流出——这件十九年前旧案,若是真和他完全无关,他为什要如此恐惧?
马空群虽然还是不动声色,还是端端正正,笔笔直直地坐在那里,就仿佛还是完全置身事外。
可是他双手,却已赫然按入桌面,竟已嵌在桌面里。
“醉解千愁,还是醉人好。”
但乐乐山是真醉?
叶开嘴角露出微笑,他忽然发觉,唯真正没有改变人,就是他自己。
烛泪已残,风从屏风外吹进来,吹得满堂烛火不停地闪动,照着每个人脸阵青阵白阵红,看来就好像每个人心里都不怀好意。
过很久,慕容明珠才勉强笑笑,道:“还有件事不懂。”
云在天道:“哦?”
慕容明珠道:“他们已杀尽神刀堂人,本该是你们找他们复仇才对,他们为什反而会先找上门来?”
云在天沉声道:“神刀、万马,本出门,患难同当,恩仇相共。”
慕容明珠道:“你意思是说,他们和万马堂也有仇?”
云在天道:“而且必定是不解之仇!”
慕容明珠道:“那他们又为何等到十九年后,才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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