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问:“为什?为什?”
卓玉贞又笑笑,眼帘已合起,阵浓烈药味从散开披风里传出。她死得并不痛苦,因为她全身上下早已被卓夫人药物麻木。
据说在遥远天竺,尼罗河畔肥沃土壤中,生长着种美丽而奇异花朵,叫作“罂粟”,不但可以麻醉人肉体,也能麻醉人灵魂。
有女人岂非也正如这种花样,在她那高贵优雅躯体中流动着血,竟比罂粟花汁更毒。
她为什要做这种事?只为不愿让傅红雪碰别女人?
她和傅红雪相见还不到半日,为什就有这种疯狂妒忌?
没有爱人,怎会妒忌?相见只半日人,怎会有爱?
傅红雪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去推门。如果门已从外面锁上,如果门是铁铸,他也不会觉得意外。他心里已有准备。无论在什样情况下,无论发生什样事,他都已准备承受。
想不到他轻轻推,门就开。门外没有人,漫长甬道中也没有人,只有那单调短促拔剑声,还在不停地响。
他沿着这声音传出方向往前走,甬道长而曲折,每间屋子距离都很远,也不知经过多少转折后,他才看见扇门。门里静悄悄,没有人声,也没有拔剑声。
他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他又走回他刚才走出来那间屋子,倒在血泊中卓玉贞已不见。
屋子里还是同样幽静,虽然少个人,却多桌菜。
现在正是晚饭时候。六样很精致菜,还是热,还有盘竹节小馒头,锅粳米饭,缸还没有开封酒。
现在他实在很需要喝点酒,但是他却又走出去。
同样甬道,同样静寂,他走法却已不同。他本来走得很慢,现在走得快些,本来是往右走,现在却往左。
又不知经过多少转折后,他又看见扇门,门里静悄无声。这里门,形式雕花还是完全样,只不过刚才他走出来时,并没有掩上门,这扇门却关着。
他推开门走进去,他已再三告诉自己,定要沉住气,定要冷静。可是他走进这扇门,还是不免很难受,因为他又看见那桌菜;他又走进刚才走出来那间屋子,菜还是热,竟似比刚才还热些。
酒缸下却多张短柬,字写得很秀气,显然是女子字迹!
明月本无心,何必寻月?
小饮可酣睡,不妨独酌。
傅红雪坐下来。他定要勉强自己坐下来,因为他已发现,无论怎走,结果都是样,他还是会走回这里,还是会看见这桌好像永远都不会冷饭菜。
他也想勉强自己吃点,可是等他拿起筷子,就发现不对;刚才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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