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春阳,漫山金黄。
伊风眨动下眼睛,只觉面上肌肉,仿佛像是有种干裂痛苦,他突然想起自己面容,不但多日未见阳光,而且也已经有多日未曾洗涤,易容后人皮面具,直里着他脸,就像是风干鱼皮似,他不禁暗地嘲笑自己。
“原来易容是件这难受事,只不过才忍受短短数月时候而已,想当年那位萧三爷,可真不知他日子是怎过。”
他身形不停,伸手摸干燥面靥:
“唉,该找些水。”他暗中思忖:“但是,这也要等找着萧无之后。”
他从不知道,仇恨可以使人忍受这多几乎不能忍受事。
可是,此刻,他却知道,非常深切地知道。他忽然想到如果他自己是勾践话,他也样地会做出卧薪尝胆这类事。
纷乱思潮,沸腾热血。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奔掠多久,也许,只是霎眼之间吧。
目光抬处,满山方抽新绿林木掩映中,果自露出红亭角。
他心不禁为之狂喜地跳动下,满引口真气,倏然数个起落,那遥远红亭,便突地像魔术般跳到他眼前呀,这是种多奇妙享受呀,只是你若没有绝顶轻功,便万万梦想不到这种享受境界。
于是,他曼妙地将真气转,身形再次掠,纵身向这山亭扑下。
刹那之间——
他但觉天旋地转,“呀”地声,落在地上,蹬,蹬,蹬,向前冲出数步,把抓住这山亭翠绿栏杆,只听——
“怕”地声——
翠竹栏杆,应手而裂,破裂竹片,被伊风铁掌捏得粉碎,然后再缓缓从他掌缝中流出。
他紧咬着牙关,动也不动,口光中似乎喷出火来,狠狠盯在——
这山亭中四具身上。
初春清晨,满山飞扬着生命美妙,大地就正和爱美少女样,及早收起厚重棉袄,换上新绿轻衫,多情少年,正望着这新绿罗衫窈窕身影,低咏着深情句子,就算是已在风烛残年中老人,也会搬起张竹椅子,搬到院子前面,阖上眼,静静地享受这初春阳光。
然而,
“飞虹七剑”!
来自遥远关外“飞虹七剑”!
为手足深情来自遥远关外“飞虹七剑”!
受尽千辛万苦,只为手足深情,来自遥远关外“飞虹七剑”!
此刻却在这初春飞扬气息中,倒毙在这翠绿山亭里,倒毙在他们自己流出鲜血血迹上…
刹那之间——
伊风满身坚强肌肉,都不禁起阵阵痉挛地颤抖,良久,良久,他方自长长吐出胸中口怨毒之气,怒叱道:
“好狠!”
他颀长身形,也随着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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