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昏暝,正是黄昏——带着些许疑惑伊风,便踏着苍苍暮霭,随着那黑道中巨子,“北盗”铁面孤行客万天萍,上豫溪口北西梁山。
山路逶迤,前行数里,夜色便深,夜寒也越重。铁面孤行客本在前面缓缓而行,面回头和伊风讲些不着边际话,并未施展出轻功来。
此刻他竟撩长衫,侧首喝道:
“跟着,小心些!”
跺脚向路侧掠去。
伊风目光四闪,见到这条山路旁边竟是根枝虬结森林。此刻夜色本黯,由外望去,这片丛林,更是黑黝黝地深不可测。
他不知道这万天萍带自己走进这种森林做什,心下方自有些湍然,前面突地火光闪,铁面孤行客已从怀中取个火摺子出来,亮起点虽很微弱,但在此刻却显得颇为明亮火光来。
伊风又自踌躇下,万天萍已在前面挥手招呼,这种情况下,伊风似乎也无法退却,于是他微提真气,也随着入林。
他们所走道路,也正是萧南苹在第三日清晨所走;只是萧南苹那时是茫无目地探索,而铁面孤行客却是轻车熟路,仿佛对这黯黑,浓密森林,甚为熟悉,已不知来过多少遍似。
这可又教伊风心中为之疑惑下已,入林愈深,他心中警觉,也就提得愈高。
黑暗之中,只见万天萍带着手中点火光,蜿蜒前行,划破这种深沉黑黯。他们脚步踏在积雪,枯枝,混合着败叶,淤泥声音,也给这种深沉静寂,带来生机。
三转两转,他们便也到那片断崖前面,此刻密林已尽,已有天光射下,但万天萍手中火光,却显得微弱。
伊风目光闪动,但是断崖之下,涧壑深沉,几不见底。在对面山梁之上,屋影幢幢,依稀鄙以看到片亭阁影子。
他心中自又疑云大起,他虽然久历江湖,阅历颇多,却也从未见过在这种绝险地势中,还有着亭阁。而万天萍将他带到此处来用意,他更是无法揣测。
须知万天萍至此,还未向他透出半点口风,若是不明不白着人家道儿,那岂非冤枉?
那知万天萍突然侧目笑,道:
“老弟!这里就是地头。老夫昔年花无数心血,才在这里建这个所在,江湖中人,能够到这里来,恐怕最多也不过五人哩。”
言下之意,自是认为伊风能来此地,已是异数。
伊风只得笑,心下方自暗忖!
“原来这浓林密阁,是万天萍所建。”
再转念:
“这铁面孤行客在这种地方,建下这种所在,想必是为收藏他生中得来珍宝。但——”
念头尚未转完,却是那铁面孤行客,突地撮口长啸起来。
啸声如长空鹤唳,高亢入云,在这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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