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先生道：
若让你三招，就非死不可？
阿飞道：是。
铁笛先生道：你为何不试试？
阿飞不再说话，转过目光，盯着他。
但他从未见过这样
眼睛。
这双眼睛里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这少年眼珠子也像是用石头塑成，这双眼睛瞪着你时，就好像
尊神像在神案上漠然俯视着苍生。
铁笛先生竟不由自主后退
半步。
就在这时，阿飞剑已出手。
剑刺出，绝不空回。
这是阿飞信条，没有绝对把握时，他剑绝不出手！
铁笛先生身子突又凌光掠起冲上梅梢，只听哗啦啦片声响，飞满半天。
白雪和红梅在半空中交织成幅绮丽图案，只见铁笛先生身子在白雪红梅中轻飘飘飞舞。
阿飞根本没有抬头，剑已收起。
铁笛先生已轻飘飘落下来，他落得那
慢，看来就像是个纸扎人，雪地上已多串鲜血。
阿飞凝视着地上血，缓缓道：没有人能让三招，招都不能！
铁笛先生倚着梅树，喘息着，他脸苍白，咽喉之下，胸口之上，血迹淋漓。
他那名震天下铁笛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阿飞道：但你没有死，也因为你让三招，你没有失信。
他忽又笑笑道：你至少比心眉强得多。
心眉说绝不伤人，只要他冲出罗汉阵，但后来还是伤他，这教训他发誓永远也不忘记。
铁笛先生喘息，忽然道：还有两招。
阿飞道：还有两招？
铁笛先生咬牙忍受着痛苦，勉强笑道：让你三招，你只出手招。
阿飞，凝注他很久很久，道：好！
他轻轻出手，在铁笛先生面前击两掌，道：现在三招都已－－－就在这时，只听叮声轻响，十余点寒星,bao雨般自铁笛先生手上铁笛中射出！
铁笛先生苍白脸上泛起阵兴奋红光，喘息着道：今天已学会件事，绝不让任何人三招，你也该学会件事－－若要出手，就定要令对方倒下，否则你就绝不要出手！
阿飞咬着牙，瞧着钉在他腿上点寒星，字字道：这件事忘不！
铁笛先生道：好，你走吧。
阿飞还未说话，已听得阵脚步声响起。
有人在呼唤着道：前辈，铁老前辈，你得手？
铁笛先生道：快走，已无力杀你，也不愿你死在别人手上！
阿飞就地滚，滚出两丈。
他腿虽已不能走，他手却同样有力。
何况他此刻喉头又感觉到阵血腥气，他虽然在勉强忍耐着，但这口血迟早是难免要吐出来。
用不着别人来追，他自己已支持不多久，他只想见李寻欢最后面，告诉李寻欢他已尽力。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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