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道:“你还有手,这里还有刀,只要你能用你手抽出这把刀来杀,这缸酒也是你。”
萧十郎大声道:“绝不会为缸酒杀人。”
十七郎道:“你会为什杀人?”
萧十郎道:“……”
十七郎忽然飞起脚,踢起片泥泞,踢在萧十郎脸上,再用鞋底擦萧十郎脸。
萧十郎全身都已僵硬。
十七郎道:“你会不会为这个缘故杀人?”
萧十郎忽然抬起头,用双满布血丝眼睛盯着他。
十七郎微笑道:“你不敢?”
萧十郎终于伸手要拔刀。
刀就在他面前。
可是,他手却好像永远也无法触及这把刀。
他手在发抖。
他手抖得就像是秋风中落叶。
他人,岂非也正如落叶般枯黄萎谢?
十七郎又笑,大笑。
“知道你并不是不敢杀人,只不过已不能杀人。”他大笑着道,“刀虽然还是昔日割鹿刀,萧十郎却已不是昔日萧十郎。”
酒楼上忽然有人在问:“萧十郎现在是什?”
十七郎用刀柄拍碎酒坛上封泥,将坛中酒倒出来,倒在萧十郎脸上。
这本是谁也无法忍受屈辱,死也无法忍受屈辱。
无论谁碰到这种事,都定会忍不住挺胸而起,挥拳,拔刀,拼命。
萧十郎却做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事情。
他张开他口。
他张开他口,并不是为要呐喊,也并不是为要怒吼。
他张开他口,只不过是为要去接流在他脸上酒。
已有人开始忍不住大笑。
十七郎也在笑,大笑道:“你们自己看看他现在像什?”
这句话刚说完,忽然有只手伸过来,托住他肘。
他人忽然像腾云驾雾般被托起来,飞出去。
他手上刀,已经在这只手里。
这是谁手?
是谁手能有这神奇力量?
连城璧。
侠义无双连城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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