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画几条皱纹,沈璧君眯着眼睛低垂下头:“你还认不认得出?”
风四娘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还会点易容术。”
其实只要是会打扮女人,就定会点易容术。
易容本不是种神奇事,造成结果,也绝没有传说中那神奇。
“现在们最多只不过能在晚上暂时瞒过别人而已。”
“月圆时候,岂非就是晚上?”
“所以白天们最好少出来。”
风四娘笑道:“你难道没有听人说过,向是只夜猫子?”
——今天是十三,后天晚上月亮就圆。
轮将圆未圆明月,正冉冉升起,照亮满湖秋水。
月下西湖,更美得令人心碎。
“你想那个叫天孙人,后天晚上究竟会不会来?”
“定会来,只怕他来,们还是认不出他。”
“只要他来,们就定会认得出。”
“你有把握?”
“现在们至少已有三条线索。”
“哦?”
“第,们已知道他是个很瘦小人,而且总是带着条小狗。
“第二,们已知道他定会到水月楼去。
“第三,们也已知道连城璧定会去找他。
“们虽然不认得他,但们却认得狗,认得水月楼,也认得连城璧。”
风四娘确充满信心,因为她忘记点。
——就是能找到他,又能怎样呢?
秋月渐高,湖水渐寒。
风四娘坐在船舷畔,脱下青布鞋,用双如霜白足,轻轻地踢着水。
沈璧君正在看着她,忽然道:“听说你脚踢死过祁连山大盗半天云?”
风四娘道:“嗯。”
沈璧君道:“你就是用这双脚踢?”
风四娘道:“只有这双脚。”
沈璧君也笑。
她已有很久很久未曾笑过,面对着这大好湖山,她心情才总算开朗些。
她微笑着道:“你这双脚看来实在不像踢死过人样子。”
风四娘嫣然道:“喜欢听别人说脚好看,你若是个男人,定让你摸摸。”
沈璧君道:“只可惜不是……”
她声音又低沉下去——这是不是因为她又想起萧十郎?
——只可惜你不是萧十郎。
——只可惜你也不是萧十郎。
萧十郎,你究竟到哪里去?为什至今还是没有消息?
月色更亮,她们笑容都已黯淡。
湖上又传来清歌:
第湖山,
销魂南浦,
年年草绿裙腰。
湖寺西南,杏花村酒帘招。
东风醉,醉前朝。
岸渐移,柳映官桥。
歌声清妙,其中还带着银铃般笑声,唱歌人,想必是个爱笑又爱娇少女。
笑声和歌声,又是从湖心堤畔,那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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