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笑笑，柔声道：“回去替
问候你
三个孩子，相信他们以后都
定是很
不起人，因为他们有个好榜样。”
白老三看着她，骤然扭转过身，大步走回马车。
他似已不敢再接触她目光。
他毕竟也是个人，也会有感觉到惭愧内疚时候。
他跳上马车，提缰挥鞭，忽又大声道：“好好照顾你自己，提防着别人，这年头世上坏人远比好人多得多……”
马车已远去。
滚滚车轮，在阳光下扬起满天灰尘。
沈璧君痴痴地看着灰尘扬起，落下，消失……
她心里忽然涌起种说不出恐惧，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恐惧。
那并不完全是因为寂寞，而是种比寂寞更深邃强烈孤独、无助和绝望。
她忽然发现自己这生中，永远是在倚靠着别人。
开始时她倚靠父母，出嫁后她倚靠丈夫，然后她又再倚靠萧十郎。
这两年来，她虽然没有见过萧十郎，可是她心却还是直在倚靠着他。
她心里感情，至少还有个寄托。
她至少还有希望。
何况，这两年来，始终还是有人在照顾着她，个真正淑女，本就不该太坚强，太独立，本就天生应该受人照顾。
但现在她却已忽然变得完全无依无靠，就连她感情，都已完全没有寄托。
——萧十郎已死。
——连城璧也已死。
在她心里，这些人都已死，因为她自己心也已死。
个心已死人要怎样才能在这冷酷人世间活下去？
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她已完全孤独、无助、绝望。
没有人能解她此刻心情，甚至没有人能想象。
阳光如此辉煌，生命如此灿烂，但她却已开始想到死。
只不过，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让连城璧出来收她尸。
——他现在是不是还坐在这无垢山庄中，那间他最喜欢书房里，个人在沉思？
——他会在想什
？会不会想到他那个不贞妻子？
——他现在是不是也已有别女人？就像萧十郎样，有个年轻漂亮女人？
——男人总是不甘寂寞，男人绝不会为任何个女人，誓守终生。
沈璧君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连城璧事，她本就已无权过问，他纵然有几千几百个女人，也是应该。
奇怪是，这两年来，她竟然始终没有听见过他消息。
名声和地位，本是他这生中看得最重事，甚至看得比妻子还重。
这两年来，江湖中为什也忽然听不见他消息？难道他也会消沉下去？
沈璧君不愿再想，却不能不想。
——谁也无法控制自己情感和思想，这本就是人类最大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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