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奔
出去。
小鱼儿像
条负伤野兽，在这秋夜中原野里狂奔着，也不知究竟奔出多远，更不知已奔到何处。
他已没有眼泪可流，他心乱得就像是他头发。他生中从没有这样痛苦，这
心乱过。
水田里稻穗已成长，在晚风中像是大海波浪。小鱼儿奔入块稻田中央，在星光下躺下来。
积水污泥，浸着他身子，星光自稻穗间望出去，显得更遥远、更飘忽，更不可捉摸。
他暗问自己：“
能算是个人？
“自以为谁都比不上，瞧不起任何人，但别人要杀时，却连点法子也没有。
“瞧不起女人，尤其是铁心兰，只因知道她爱，所以就拼命令她伤心，但到头来，却要她牺牲自己来救。
“自以为是天下第聪明人，但此刻却像条狗似被人追逐，像条狗似夹着尾巴逃。
“这次虽然逃脱，但这生中难道都要这样逃？这生中难道都要等别人来救？
“不错，花无缺计谋也许不如，但像他这样人，又何必再用什计谋？只因他真实本事。
“而……却只想靠聪明，靠运气……个人若只有聪明，而没有本事，那又有什用？
“自以为连恶人谷里人都怕，所以觉得很不起，却不知他们怕，只不过是像父母怕个顽皮孩子似，若是真动手，能强得过屠娇娇？李大嘴？‘血手’杜杀……”
小鱼儿就这样躺在水田里，反反复复地想着。
小鱼儿终于爬起来，他身上满是污泥，脸上也满是污泥，他也不管，只是沿着田埂往前走。
前面有烟火点点，仿佛是个村镇市集。家小客栈旁空地上，团聚着群人，里面锣鼓声打得“叮咚”直响，红纸大灯笼也在风中直晃。
这自然是个走江湖戏班子。
小鱼儿走到前面，蹲下来。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根小辫子，眼睛大大女孩子正在那里走绳索。另外还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个人，有在旁边舞刀，有在翻筋斗，有在打锣，有在敲鼓。
小鱼儿只是蹲在那里，眼前演着什，他根本没有看，他只觉得很萧索，只是想看看人们笑容。也不知过多久，他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欢呼，有人拍手，还有铜钱落在地上叮叮声响。
然后人群散去，走江湖在收拾着家伙，那个穿红衣服女孩子却像是个公主似，只是坐在那里喝水。她皱着眉瞧小鱼儿眼，那双大眼睛里闪着光，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铜板，抛在小鱼儿面前，立刻又扭转头。
戏班子也走，穿红衣小姑娘昂着头走过小鱼儿旁边，像是没有在意，伸脚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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