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染满血花,到处都被撞得塌糊涂,杜杀站起来时,左边已成半个血人。原来他左手被燕南天齐腕折断后,便装上个锋利钢钩,方才他便是以这只钢钩,洞穿虎腹。
小鱼儿手里半个苹果也骇掉,手拍着胸口,吐着舌头道:“好厉害,吓死。”
杜杀木立当地,注视着他,面上既不动怒,也未生气,简直全无丝毫表情,只是冷冷地道:“下来。”
小鱼儿两只手抓着屋梁,溜就跳下来,笑嘻嘻道:“老虎虽厉害,杜伯伯更厉害。”
杜杀道:“叫你杀虎,你为何不杀?”他半边脸染着鲜血,半边脸苍白如死,在这腥风未息虎尸狼藉屋子里,那模样教人看来委实恐怖。
但小鱼儿竟似完全不怕,眨着眼睛笑道:“杜伯伯总是要小鱼儿杀虎,小鱼儿总想瞧瞧杜伯伯杀虎本事。”
杜杀道:“你想害?”他左边脸上虎血已自凝成紫色,右边脸却愈来愈青,地狱中魔鬼若来和他比比,可怕个必定是他。
小鱼儿却笑嘻嘻地瞧着他脸,笑道:“小鱼儿怎敢害杜伯伯?老虎是杜伯伯抓来,杜伯伯怎会杀不老虎……这道理小鱼儿早就懂。”
杜杀冷冷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他简直已说不出话。
盛夏,在这阴冥昆仑山谷里,天气虽不炎热,但太阳照在人身上,仍使人觉得懒洋洋。
正午,是阳光能照进恶人谷唯时候,幸好恶人谷中人本就不喜欢阳光,太阳露面时候愈少愈好。只猫懒懒地在屋顶上晒太阳,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盛夏正午时,恶人谷中唯在动东西。但就在这时,谷外却有个人飞奔而来。
他身后几百丈外都没有人,但他却似背后附着鬼似,虽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不敢停下来歇歇。他轻功倒也不弱,只是气力十分不济,像是因为连日来奔波劳碌,又像是因为已有许久未吃饭。
他长得倒也不难看,只是脸当中却生着个大大鹰钩鼻子,教人瞧他,就觉得讨厌。他身上衣衫本极华丽,而且显然是裁缝名手裁成,但此刻却已变得七零八落,又脏又臭。
太阳照着他脸,粒粒晶亮汗珠,沿着他那鹰钩鼻子流下来,流进他嘴,他也似全无感觉。直到瞧见恶人谷三个字,他才透口气,但脚下却跑得更快,笔直跑进那条青石板街道。
阳光照得屋顶上闪闪发光,每间屋子门窗都是关着,瞧不见个人,听不到丝声音。这人显然也大为奇怪,东瞧西望,提心吊胆地步步走过去,又想呼唤两声,却又有些不敢。
忽听左面屋檐下有人轻唤道:“喂。”
声音虽不大,但这人却吓跳,本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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