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前面奔跑,个瘦弱、矮小,穿着件花袍子人在后面紧紧追着。
他那苍白脸上虽已有胡须,但身材看来却仍像是个十二岁孩子,神情看来也像是个孩子。
此刻他脸上已满是汗珠,发髻也乱,甚至连鞋子都脱落只,模样看来又狼狈,又可怜,又可笑。
十几个华服大汉就正跟在他后面大笑着,像是在瞧把戏似,有人在拍手,有人拿石头去掷黑猫。
俞佩玉瞧得忍不住长长叹息声。
突听身后有人道:“你叹息什?”
那庄主夫人不知何时竟已在他身后,也已往外瞧。
俞佩玉叹道:“在下瞧得这人被大家像小丑般戏弄,心中颇是不忍。”
庄主夫人面上木然没有表情,过半晌,缓缓道:“这人就是丈夫。”
俞佩玉吃惊,失声道:“他……他就是庄主?”
庄主夫人冷冷道:“不错,他就是杀人庄庄主。”
俞佩玉怔在那里,久久作声不得。
他忽然解这母子三人为什是“可怜女人”,他也已解为什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随意杀人。
这“杀人庄”庄主竟是个可怜小丑,可怜侏儒。每个人都可以到这里来将他随意欺负戏弄。
庄主夫人又回到座上,瞧着他,不说话。
俞佩玉此刻已可以忍受。
只因他已对这女子,对这家人都生出无限同情,他们纵然有许多奇怪举动,那也是可以被原谅。
门口不知何时已摆盘菜饭,庄主夫人几乎连动也没动,俞佩玉却吃个干干净净。
世上原没有什事能损害少年人肠胃。
时间就这样过去。
屋子里愈来愈黑,庄主夫人脸已朦胧,这屋子就像是个坟墓,埋葬她青春与欢乐。
“但她为什这样瞧着?”
俞佩玉既觉怜悯,又觉奇怪。
庄主夫人忽然站起来,幽幽道:“天已黑,你陪出去走走好?”
这园林竟出奇大,也出奇阴森,花丛树梢,都似有鬼魅在暗中窥人,石子路沙沙地响。
俞佩玉觉得很冷。
庄主夫人已落在后面,初升月色将她身影长长投过来,不知从哪里传来声鸟啼。
俞佩玉不禁打个寒噤,抬头望处,忽然瞧见阴森森树影中,有座死灰色、奇形怪状房屋。
这房屋没有灯,根本没有窗子,尖尖屋顶,黑铁大门似已生锈,孤零零座死灰色怪屋,矗立在这阴森森庭园里,这给人神秘与恐怖感觉,简直不是世上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俞佩玉既害怕,又好奇,不由自主走过去。
突听庄主夫人叱道:“不能过去。”
她温柔痴迷语声竟似变得十分惊惶。
俞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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