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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九日。黎明前。
风静水平月落星沉，灯光却更亮
，在黎明前最黑暗
这段时候，只有灯光是最亮。
因为它在燃烧着自己，它不惜燃烧自己来照亮别人。
人也
样。
个人如果不惜燃烧自己，无论在多黑暗环境里，都样能发出光来。
高天绝，这个人居然就是高天绝。
“天绝地灭，赶尽杀绝。”
这个只有在传说中出现过神秘人物，此刻居然就坐在他对面。
萧峻是个孤儿，出世时候高天绝就已经是江湖中最可怕人物之。
他们之间本来绝不应该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他们命运却又像已经被某种神秘原因联系到起。
高天绝忽然问萧峻：“你是不是想揭下
面具来，看看是个什
样人？”
“本来确实是想这做。”
“现在呢？”
“现在已经不想。”萧峻说，“因为已经发现件事。”
“什事？”
“虽然看不见你脸，你也看不见。”萧峻说，“刚才你在路上，直都走得很慢，就因为你什都看不见。”
别人就算要戴面具，也会在面具上留两个洞，把眼睛露出来。
这个白银面具上却只有个洞，并且不是在眼睛部位，而是在嘴部位。
所以他可以喝茶，却看不见。
只有瞎子才会戴这种面具，名振天下高天绝，怎会变成个瞎子？
萧峻没有问。
他相信这个问题定会触及高天绝心里件非常痛苦往事。
“就因为看不见你，所以你也不想看。”
高天绝又问萧峻：“你是不是认为这样才公平？”
“是。”
“那不妨再告诉你，还有件事也很公平。”高天绝说。
萧峻也没有再问是什事。
他已经注意到高天绝左手直都藏在那件黑色斗篷里，直都没有伸出来过。
现在高天绝却忽然把它伸出来。
他伸出来也不是只手，他伸出来也是个银光闪闪钳子。
“砍断你只手，这只手也被人砍断。”高天绝声音里带着种无论谁听见都会觉得痛苦讥诮之意，“这是不是也很公平？”
萧峻没有回答，却反问高天绝：“砍断你这只手人，是不是长得很像？所以你才会砍断手？”
高天绝忽然笑，大笑。
“笑”本来绝对是件非常愉快事，不但自己愉快，也可以让别人愉快。
但是他属下灰衣人脸上却忽然露出种恐惧之极表情。
这是不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笑声带来，并不是欢愉，而是灾祸与不幸？
萧峻手心也有冷汗。
他忽然也觉得说不出恐惧，不是因为他从未听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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