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四月十七日。夜。
夜更深，灯光更亮，如意赌坊
大厅里充满
酒香肉香鱼香和女人们胭脂花粉香，各式各样香气混合在
起，反而好像变得有点臭。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
元宝轻轻拍着他刚带回来那个大包袱。
“你听见没有？这位鸡先生说
已经输定，辛辛苦苦才把你弄来，你可千万不能下子就让把你输出去。”
包袱听不见他话，田鸡仔却听见。
“不是鸡先生，是田先生。”
“鸡先生也好，田先生也好，反正都差不多。”
“差不多？”田鸡仔问，“怎
会差不多？”
“反正鸡也是给人吃，田鸡也是给人吃。”元宝笑嘻嘻地说，“现在就要去吃鸡，不要钱鸡并不是常常都能吃得到。”
“你等等。”
“已经等不及，为什还要等？”
“因为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田鸡仔说，“你定要牢记在心。”
“好，你说，听。”
“田鸡和鸡是不同。”田鸡仔告诉元宝，“最少有三点不同。”
“哪三点？”
“田鸡有四条腿，鸡只有两条，田鸡会跳，而且跳得又高又远，鸡不会。”田鸡仔说，“可是鸡会生蛋，田鸡就不会。”
“有理。”元宝拍手，“想不到你居然是个这有学问人，佩服你。”
“所以你以后应该常常来请教，你也会变得越来越有学问。”
“田先生，请问你要告诉第二件事是什事呢？”
“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田鸡仔说，“如果别人胡乱从外面提个大包袱回来，硬说包袱里是金子，你千万不要相信。”
元宝跳起来，就像只田鸡样跳起来，叫得却像是被人踩到脖子公鸡。
“你不相信？不相信这个包袱里是金子？难道像是个会说谎人？”
“你实在很像。”田鸡仔微笑道，“你实在像极。”
元宝瞪着他，很生气样子瞪着他，可是忽然间自己也笑。
“实在有点像，有时候自己照照镜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像。”元宝说，“如果有谁认为绝不会骗人，那个人定有点呆。”
“不呆，所以要看看你这个包袱。”
“好，你看吧。”
元宝居然口答应，而且亲手把包袱送到田鸡仔面前。
包袱里没有金子，连点金渣子都没有。
包袱里是大包破铜烂铁。
田鸡仔笑：“这些都是金子？”
元宝没有笑，居然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全部都是，十足十纯金，货真价实。”
田鸡仔看看他，脸上表情就好像个兴高采烈新郎倌走进洞房时忽然踩到脚狗屎。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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