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四月十六日。午后。
对宋长生来说,这天开始时候也跟平常日子没什两样,可是吃过午饭之后,他就遇到件他这辈子从未遇到过怪事。
宋长生是柳镇上唯家棺材店掌柜,也许是因为柳镇居民生活都很平淡简朴,活得比较长,所以他这家店生意并不好,赚来钱有时连开销都不够,想不到今天他刚吃过午饭就来笔大生意。
那时候他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四月风从窗外吹过来,吹得他这条老光棍全身都懒洋洋,好像觉得什地方都不太对劲。
更恼人是,他刚睡着就被吵醒,而且是被个小叫花吵醒。
平常有乞丐上门,他多少总会打发几个小钱,可是今天他却连个铜板都不想拿出来。
想不到这个小叫花反而从身上拿出大把碎银子给他。
这个小叫花居然不是来要饭。
“要买棺材,五口棺材,你看看这里银子够不够?”
宋长生呆住。
叫花子们死之后能够有块草席裹尸,已经算很不错,这个小叫花居然来买棺材,而且买就五口。
宋长生干这行已经干三十年,这样怪事却从来没有遇见过。
更奇怪是,等他把五口棺材装上车,陪这小叫花起到镇外桑林去收尸时候,那里却连个死人尸首都没有。
“没有死人为什要买棺材?”
他正想问这小叫花究竟是怎回事,这个小叫花竟已人影不见,居然把这花二十多两银子买来五口棺材平白留给他。
如果说这小叫花是存心来开玩笑,这二十三两银子却绝不是个玩笑。
宋长生越想越想不通。
更让他想不到是,他刚把这五口棺材运回他店,就有人来把棺材买去。
这次来买棺材,居然又是个乞丐,而且买也是五口。
这个乞丐长着脸麻子,看起来远比刚才那小叫花凶得多。
宋长生也不敢问他别,可是不能不问:“要装殓人在哪里?要把这五口棺材运到什地方去?”
麻脸乞丐却板着脸告诉他:“这是个秘密,要命秘密。”他口气极严肃,“如果你知道死是什人,从今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天好日子过。”
说完这句话,他就自己找辆大车来把棺材运走。宋长生已被吓得连句话都不敢再说。
这天晚上他夜都没有睡着。
02
桑林里尸体怎会忽然不见?买棺材小叫花也跟宋长生样想不通。
他走时候尸体明明还在树林里,而且确都已经死。
瘤子那拳已用出他所有潜力,好像本来就准备跟他同归于尽,所以拳打在树上后,也就力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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