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哭。
阳光满天。
他死灰色脸上仿佛在闪着光,仿佛是泪光。
这个又心狠,又不要命人,为什会流泪?
黄昏。
正午时他就开始喝酒,喝最劣酒,也是最烈酒。
现在他已大醉。
他冲出这破旧小酒铺,冲出条暗巷,拉住个獐头鼠目老头子:“替找个女人,找两个,随便什样女人都行,只要是活就行。”
他找到两个。
两个几乎已不像女人女人,生活鞭子已将她们鞭挞得不成人形。
然后,他就开始在那又脏又破木板床上呕吐,几乎连苦水都吐出来。
然后,他又要去找酒喝。
这时夜已经深,街上已看不见行人,灯光更已寥落。
晴朗天气,到黄昏忽然变得阴暗起来,无月无星。
阴惨惨夜色,笼罩着阴惨惨大地。
他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走着,也不知走多久,也不知已走到哪里。
随便走到哪里他都不在乎。
夜色更阴森,风也更冷,远处高低起伏,竟是片荒冢。
忽然间,样东西从乱坟间飞起来——是只鸟。
只脖子上挂着铃鸟,铃声怪异而奇特,就仿佛要摄人魂魄。
王风扑过去,想去捉它,这只鸟却已飞远。
铃声也远。
坟场间又出现个白发苍苍、枯干矮小白衣老人。
他身子很衰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又仿佛根本就是被风吹来。
事实上,王风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是怎来。
他出现地方,就是座坟。
他人就站在棺材里。
口崭新棺材,里面有陪葬金珠,却没有死人。
死人是不是已站起来?
王风在揉眼睛。
他想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眼睛发花,是不是看错?
他没有看错。
他面前确有个白发老人从棺材里站起来。
王风笑。
他点都不怕,却忍不住要问道:“你是鬼?”
老人摇摇头。
王风道:“你是活人?”
老人又摇摇头。
王风道:“你是什?”
老人道:“是个死人。”
王风道:“你是死人,却不是鬼?”
老人道:“刚死,还没有变成鬼。”
王风道:“你刚死?怎死?”
老人道:“有人害死。”
王风道:“谁害?”
老人道:“你。”
坟头上荒草已枯黄,王风跑上去,盘膝坐下来,盯着这老人。
他眼睛虽然睁得很大,虽然看很久,却还是看不太清楚。
这老人脸上朦朦胧胧,仿佛有层雾。据说刚死人,脸上是会有种死气,看来就像是雾。
王风叹口气,道:“看起来你好像真是个死人。”
老人道:“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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