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
风更冷,黑暗已笼罩大地,两个人静静地躺在黑暗中,互相都看不见对方脸。又过很久,小方忽然又笑:“实在不该怀疑你。”
卜鹰道:“哦?”
小方道:“如果是你,现在已是个死人。”
卜鹰冷冷道:“还没有杀你,也许只因为根本不必着急。”
小方道:“也许。”
卜鹰道:“所以你只要有机会,就应该先下手杀。”
小方道:“如果你不是水银呢?”
卜鹰道:“杀错人总比被人杀错好。”
小方道:“杀过人,可是从来没有杀错过人。”
卜鹰道:“你杀人都该死?”
小方道:“绝对是。”
卜鹰道:“可是知道你至少杀错个人。”
小方道:“谁?”
卜鹰道:“吕天宝。”
他又道:“你明明知道他是富贵神仙独生子,你明明知道你杀吕天宝后,富贵神仙是绝不会放过你,你当然也知道江湖中有多少人肯为他卖命。”
小方道:“知道!”
卜鹰道:“你为什要杀他?”
小方道:“因为他该杀、该死!”
卜鹰道:“可是你杀他之后,你自己也活不久。”
小方道:“就算杀他之后马上就会死,也要杀他。”
他声音忽然充满愤怒:“就算会被人千刀万剐,打下十八层地狱去,也要杀他,非杀他不可!”
卜鹰道:“只要你认为是该杀该死人,你就会去杀他,不管他是谁都样?”
小方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样!”
卜鹰居然也叹口气,道:“所以现在你只有等着别人来要你命!”
小方道:“直都在等,时时刻刻都在等。”
卜鹰道:“你绝不会等得太久。”
无边无际黑暗,死般静寂,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
小方也知道自己不会等得太久,他心里已经有不祥预兆。
水银是无孔不入,绝不会错过点机会。
水银流动时绝对没有点声音。
你只要让点水银流入你皮肉里,它就会把你全身皮都剥下来。
个人如果叫作水银,当然有他原因。
小方受伤很不轻,伤口已溃烂,只鹰血肉,并没有使他体力恢复,在他这种情况下,他好像只有等死。
等死实在是件很可怕事,甚至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卜鹰忽然又在问:“你知不知道搜魂手是个什样人?”
“知道。”
搜魂手姓韩,叫韩章。
他并不时常在江湖中走动,但是他名气却很大,因为他是富贵神仙供养四大高手之,他独门兵刃就叫作“搜魂手”,在海内绝传已久,招式奇特毒辣,已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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