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伙食挺好吧,养得白白胖胖,就不行,食堂再好吃,天天吃也腻。”
任向荣转过脸来,很认真地问:“你妈今天包什馅儿饺子?”“肯定有韭菜和白菜这两样。你不喜欢吃韭菜,不喜欢吃白菜,今年可能会放点皮皮虾。”
“皮皮虾是什东西?”
“呃,虾米。”
“哦,那得找吴大姐,不是,找她家小吴买,孤儿寡母本来就不容易,她又病,咱们得经常照顾她生意。”
任燚愣住,他爸发病时候,记忆跳跃毫无规律,以为他还在上学也是常有,但有个年份是他爸从来不会回去,那就是十九年前。
因为十九年前,他爸经历人生中最煎熬年,那年,他夕间失去四个战友,自己被掩埋在废墟下八天七夜,九死生。不知道是不是自保护机制在起作用,他爸记忆从来不去那年。
可是刚刚说那段话,正是十九年前。
吴大姐是当年个菜市场个体户,以卖海干货为生,小吴是她儿子,也是他童年玩伴之。十九年前,吴大姐突然生病住院,还在上初中小吴辍学去替她摆摊。他本来并不会对别人家事记忆这深,可偏偏是那年,同样是他们整个家最煎熬年,发生太多事都让他印象深刻。
任燚看任向荣眼:“爸,你腿好点儿没有?”宝升化工厂爆炸案,他爸伤腿,为老年之后行动不便埋下祸根。他想知道他爸现在记忆是在爆炸前还是爆炸后,那是段很残酷记忆,他爸在清醒状态下可以平静地回忆,但如果现在对他爸来说,爆炸案才过去没多久,那对他情绪影响会非常大。
“哎,怎都回不到从前。”
任燚听着心里沉,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会好,医生都说会好。”
“不会好。”任向荣伤感地说,“有些伤是不会好,就像人死就不能再回来。”
任燚看着他爸难过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前段日子,他确实有股想要找人倾诉冲动,而唯能够理解他心境,又与他最亲近,只有自己父亲,可他最终没敢去,他既不想让他爸担心,也不想让他爸过多地回忆当年失去战友痛苦。
可他爸却偏偏回到那年。
见着前面开始堵车,任燚从他爸包里翻出个眼罩:“爸,你把椅子放下,睡觉。”
通常睡觉他爸状态就能转换。
任向荣也似乎真累,放下椅背,戴上眼罩,很快就睡着。
听着那均匀鼾声,任燚才松口气,他也不着急回中队,就慢慢地、平稳地开着
回到中队,天都快黑,几个战士过来帮他把他爸放到轮椅上,他爸这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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