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点,天越晚就越冷,这片工地四周没有任何遮挡,寒风呼啸肆虐,哪怕裹着厚厚地羽绒服都瑟瑟发抖。
任燚决定还是自己第个下去,来他已经缓过劲儿来,二来严觉块头太大下不去,他要是不下,谁来身先士卒。
由于井下空间狭窄,弯不身,这次他必须大头朝下吊着下去,这种姿势易缺氧、易脑充血,比刚才难度还要大,不仅如此,还要拿着工具破冰,加速本就稀缺氧气消耗,这个过程,个体能全盛成年男人在井下最多也就坚持十分钟。
任燚重新装备完毕,全身上下都贴满暖贴。
曲扬波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瓶黄酒,将瓶口凑到任燚嘴边:“来口,保证不举报你执勤期间喝酒。”
任燚笑,狠狠闷口,辛辣酒液入喉,像股流火,蔓延至五脏六腑,整个身体瞬间暖和起来。他原地蹦几下,低吼道:“下!”
宫应弦深深地望着他,那俊脸被冻得苍白而通透,双眼眸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
任燚假装没有接收到宫应弦注视。他知道宫应弦关心他,他也知道宫应弦够朋友,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之间难堪处境,有时候回避是唯办法,不是办法办法。
任燚绑好绳子,带上工具,倒吊着下井。
他带链锯、冰镐、撬棍等工具,这趟任务不是凿冰,而是把工具和照明灯备好,方便后面人开凿。
当他被放到最底下时,他用冰镐在井壁上砸两个小洞,把充电式照明灯塞进洞里,然后扫开冰面上土层。
当浅表冰层下东西清晰起来后,任燚有新发现,他往下探探身,脸近到可以亲上冰封下头骨,尽管他心里很抗拒,但也还是硬着头皮贴上去,只为看得更清楚。
“艹……”任燚暗骂声。
对讲里传来严觉声音:“怎,还好吗。”
“这里不止具尸体。”任燚深吸口气,“保守估计有两具,看到大小不致两个手骨,其中个可能是小孩儿,或者身材小女性。”
“尸体腐烂情况怎样?”宫应弦问道。
“没有完全腐烂,被烧过。”这番动作下来,任燚又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大脑晕眩。
“四火,快十分钟,该上来。”曲扬波提醒他道。
“等等,再观察下。”任燚抚摸着冰冷四壁,将周围都看圈,又打开链锯切割冰面,观察四壁反应。
在确定四壁冻得很结实,不会因为震动而松动之后,才让人把他拽上去。
回到地面,任燚冻得十指都僵硬,他脱下手套,抱住曲扬波塞给他保温杯,发着抖喝口热水。
严觉拍拍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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