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命运弄人,他们又要见面。只是这次他心中不再有波澜,曾经对封野情、对封野怨,在彼此之间无尽折磨中,最终变得麻木。
他燕思空仍然想要许多东西——若他命里有,便追逐至死,但他独独不再想要封野。
他见着封野翻身下马,疾奔到囚车前:“阙忘!”声音充满焦急与担忧。
燕思空透过面具、透过头发缝隙,疲倦地瞄封野眼。
这张脸啊,是如此地熟悉、如此地深刻,他甚至能细数每颗痣位置、能凭空描绘那眉毛形状,可他看着这张脸俊美无匹脸,只有无动于衷陌生。
他终于是在渐渐放下。
他闭上眼睛,言未发。
“带将军回营!”封野低吼道。
囚车被拖回营地,燕思空被小心翼翼地从囚车里抬出来,封野大步流星地亲自在前面开路,将他送进温暖干净帐篷,几个大夫已经在待命。
“快给将军医治!”封野厉声道,“将军若有差池,饶不你们!”
大夫们紧张地围着燕思空,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衣服,那贴身布已经与伤口黏在起,道道血痂触目惊心,由于受刑之后他直待在阴冷地牢,并未得到妥善医治,创口如今看来惨不忍睹。
封野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眸中满是杀意,周身戾气四溢。过度愤怒,令他没有注意眼前之人身形有异。
大夫小心翼翼地为他疗伤,他不住地痛哼,大脑已经烧得有些不清醒,但身上痛楚遍遍地唤回他意识。
待大夫处理完伤口,燕思空流汗已经几乎把床单打湿。
封野挥退所有人,坐到床边,亲手将毛巾浸热水、拧干,他看着榻上虚软无力人,重重叹声:“阙忘,你可习得教训?”
燕思空大脑不住地晃神,他猜测着封野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表情,却怎都想象不出来。
罢,左右他如今也是半死不活,封野又能将他如何呢。
封野伸手摘下那枚脏兮兮面具,用毛巾轻轻擦拭着燕思空脸上泥污,可刚擦两下,他就顿住。
他抬起手,眼神在那片光洁额上逡巡,那里,本该有个尽管浅淡、但终身都不可能消失墨刑刺字。
封野心中惊,猛地站起来。
燕思空耷拉着眼皮,静静地看着封野,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你……”封野颤抖地指着榻上人,“燕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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