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夜未眠,但第二天还是早早起来,今日他就要只身赴敌营,就要见到封野,他如何能睡得着。
天明后,他将手下将士和王烈唤过来,吩咐他走之后事,他能如期回来如何,不能如期回来又如何,封野善待他如何,囚他如何,杀他又如何,他与沈鹤轩已经都商量好,最后交代他们,有什事就听沈大人。
燕思空从卫戍军带走八百骑兵,主将名叫冯想,他两次进言要护送燕思空前去,都被燕思空拒绝:“只能人前去,哪有使臣还带着兵将。”
“可燕大人与封野有过过节,末将担心他会对燕大人不利。”冯想拱手道,“末将奉皇命保护燕大人安全,实在是不能放心。”
“也奉皇命而来,要说降叛军,相较之下,个人安危算不什,再者,既敢出使敌营,自有自保之策,冯将军不必担心。”
冯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
燕思空交代完后,就去马厩,不顾马夫劝阻,亲自给醉红洗个澡,清洗过后醉红,晾晒于太阳之下,毛发愈发猩红油亮,鬃毛甩动间,尽是暗流汹涌王者之气。
放眼天下,这样马,也只有封野配得起。
用过午膳,燕思空换身干净齐整白衣便装,骑上醉红,义无反顾地离开茂仁,头也不回地朝着狼王大营奔去。
以醉红脚程,区区三十里,没用多久就抵达,远远看着黑红相间封家狼旗,燕思空感慨万千。
第次见到这面威风凛凛狼旗,还是在广宁,封剑平领着天下第军蜿蜒行来,那迎风招展战旗令年少他热血澎湃,崇敬之情难以言表。
靖远王已作古,封家军已成叛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面狼旗,竟令燕思空几乎要落泪。
看着那戒备森严营寨,燕思空心生丝惶恐,握着缰绳手也不自觉地收紧,醉红速度慢下来,但并没有停,燕思空闭闭眼睛,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不会退缩,他径直朝着那大营奔去。
二里开外,燕思空就能看到营寨瞭望台上伸出来支支利箭,等骑到营寨门前,守将喝道:“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燕思空翻身下马,朗声道:“吾乃黔州巡按御史燕思空,特奉上狼王之爱马醉红,求见狼王。”
守将显然早知道他要来,并无惊异之色,大喊道:“开栅门——”
燕思空深吸口气,昂首挺胸,面色肃穆,牵着醉红,步步朝营寨内走去。
周围将士无不被醉红矫健身姿、血红毛发、尊贵王气所吸引,小声赞叹着。
守将领着燕思空穿过营寨,朝着中军帐走去,路上,燕思空观察他们扎营、布局、列阵、巡卫、营守等情况,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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