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薛伯——”封野瞪着猩红双目大喊。
喊打声、厮杀声、皮开骨挫血腥之声纷纷灌入骨膜,听得人寒毛倒竖,这墙之隔,就是天人永隔。
佘准牵过匹快马,催促道:“快上马!”
封野频频回头看向那道门,嘴唇生生咬出血来。
燕思空将他推向那匹马,厉声道:“赶紧走,唯有你活下去,他们才不会白死!”
封野恶狠狠地瞪着他,拉住缰绳想要上马,但脚下虚浮,怎也使不上力,近半年来囚禁、刑讯、折磨,已经令他十分虚弱,这路上打斗更是耗尽他最后体力。
燕思空半跪下身,任凭膝盖浸入泥泞恶臭土里,他托住封野脚,将人抬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抓住缰绳,低喝道:“走!”
行人纵马疾驰,朝着城南奔去,但身后很快就追上群禁卫。
封野脱力地伏在马背上,突出肋骨鳞次栉比、节节分明,怕是已经瘦掉半个人,燕思空想起曾经倚靠过宽厚胸膛,想起他意气风发、睥睨天下模样,鼻头顿时酸涩起来。
撤退路上,佘准早已部署完毕,当他们通过株古树,埋伏在旁商铺里人引燃火药,轰隆声巨响,半条街都被炸得片狼藉,追在前头群禁卫纷纷被甩下马去。
他们半途弃马,逃进处废弃民宅,那是佘准多年前暗暗部署条通往城外密道,穿过密道,外面有人接应,到时封野多半就安全。
找到密道,佘准瞪着封野:“送你出城,城外自有人接应,你先养伤,待风声过,拿上准备好盘缠,你就可以走。”
封野扶着墙,深深地望着燕思空,沉重地喘息。
燕思空心中五味陈杂,他哑声道:“佘准,让与他单独说两句。”
佘准皱眉道:“不要拖延太久。”
佘准和几名手下退出去,燕思空深吸口气:“封野,你自此,怕是……永别。”
封野双眼睛拉满血丝。
“你既不信,也不必解释,你桥归桥、路归路,终究是……”燕思空深吸口气,硬是将眼泪逼退回去,“终究是无缘。”
封野握紧拳头:“你若要信你,现在,与起走。”
燕思空摇头:“只能送你到这里,要留下。”
封野瞠目欲裂:“你可是舍不得你大婚之夜?”
“对,舍不下辛苦得来所有。”燕思空哽咽道,“救你出去,就是最后情分……”
“你救是为你自己!”封野嘶声吼道,“为让返回大同,引兵讨贼,助你报仇!”
燕思空心痛如绞,他步步走到封野面前,眼中悬泪:“这世上无人懂,也不稀罕,封野,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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