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南老家种田,可谢忠仁吃半辈子颜子廉窝囊气,怎会轻易放过他,翻出颜子廉次子旧账大做文章,要以贪墨之名抄颜子廉家,最后是群臣劝阻,加之昭武帝顾及颜面,只收回对颜子廉种种封赏,勒令颜家立刻滚回老家,永远不得回京。
三朝老臣、代宰辅,祭月刚过便被卸磨杀驴,实在令人不胜心寒。
而这期间,燕思空句话都没为颜家说。
同样地,谢忠仁将士族*员个个地拽下马来,杀杀,免免,贬贬,朝中哀鸿遍野,怨声滔天,燕思空也自始至终沉默。
他只能沉默,撕心裂肺地沉默,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死上万遍,眼下,也什都改变不。
而他必须活着。
因无暇顾及而被他遗忘良久沈鹤轩,于千里之外上书弹劾谢忠仁,罗列其十数项大罪,为颜子廉鸣冤,许是战火浓烈,许是他人微言轻,这份弹劾并未激起太大水花,但把谢忠仁气得直跳脚,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出沈鹤轩把柄,不好下杀手,便以诬告之名,将其贬斥到黔南个偏远小县做县令,几乎再无翻身之日。
大晟二百余年历史上出现第二个连中三元经世之才,前途尽毁。
而不久以后,燕思空也收到沈鹤轩信,信中毫不留情地痛斥他为个人荣华富贵欺师灭祖、人面兽心、无耻之尤,咒他定会位列《佞臣传》,臭名留世、万人唾骂。
燕思空字句地看完信,认为这封信文采超绝、字字珠心,不愧出自沈状元之手,他默默地把信烧,但他记性太好,怕是辈子想忘也忘不掉。
隔日,仆人送来个朴素珠宝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样与那盒子十分匹配金银首饰,和张字条,展开来看,娟秀字体落下八个字:两不相欠,好自为之。
仆人小心翼翼地说:“是沈夫人送来,她们今日启程,说是要回苏州老家。”
燕思空轻叹声:“把阿力叫来。”
谢忠仁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就算那阉狗不动,此去苏州路途遥远,孤儿寡母很容易有危险,他要让阿力去找佘准,派个人暗中照应。
另外,他也需要知道佘准布局得如何。
他已经将通过颜子廉拿到诏狱所有资料都给佘准,还重金收买上次带他去见封野侍卫长,封野和封剑平所关押位置他们然于胸,劫狱方式和离京路线正在步步完善,以求万无失。
他心里十分清楚,待谢忠仁清洗完士族派,朝中再无人敢为封家鸣冤时,就是大刀挥下时刻,而他们要尽早完成这件事,因为旦孟铎也失势,诏狱中父子二人就再无人照应,他怕他们到时就算劫狱成功,救出来也是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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