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拿出准备好银子,客气地塞给典狱长。
“燕大人,这是何意啊。”典狱长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
燕思空笑道:“奉大将军和长史大人之命,来规劝葛钟在罪状上画押,希望能与个方便,让弟兄们回避。”
典狱长悄声道:“没用,上刑,就是不肯画。”
“知道,大将军命来试。”燕思空也学他样子挤眉弄眼地小声说,“你们上罚酒,试试敬酒。”
典狱长然笑:“燕大人单枪匹马出使夔州,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就拿下城池,等佩服,难怪大将军要派您来,您放心。”他招呼狱卒都跟他出去。
燕思空将钱袋塞进他怀中:“给弟兄们买点好酒。”
“那小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燕大人。”典狱长和狱卒乐呵呵地退出去。
燕思空关上囚室铁门,借着昏暗光线,步步走下狭窄石梯,他脚步声很轻,似乎唯恐自己置身梦中,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毕竟,他等这天,等十年。
牢房内散发着股霉腐和血腥混杂味道,闻来叫人呼吸不畅,稀薄月光从高窗中漏下,各式冰冷诡异刑具在墙面上打出阴森黑影,月光行至墙角,已经完全消失,那片漆黑仿佛是个无底深渊,正在吞噬周遭切。
燕思空身纤尘不染白衣,与这怨杀之气冲天地方格格不入,可他原本潇洒从容气质已完全被阴冷所取代,这袭游走于黑暗之地白,也不免显得有几分幽诡。
燕思空走到牢内唯间囚室前,静静地看着背对于自己躺在简陋踏上男人,他身上囚衣透出道道血痕,头发蓬乱脏污,蜷缩身体看上去脆弱极。
燕思空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丝扭曲笑意。
囚室内人似乎察觉到什,慢慢转过身来,那满脸灰败之色,夕之间苍老二十岁人,正是葛钟——曾经风光无限两湖总督,如今阶下囚。
葛钟两眼无神,漠然地看他眼,就要转过身去。
“葛大人。”燕思空轻声道,“明日们就要启程回京,带些好酒好菜,可愿与晚生共饮两杯?”
“别白费力气。”葛钟张嘴,声音黯哑不已,“是冤枉,没谋反,你们要杀要剐,也绝不会画押。”
“罪状之事,稍后再谈。人生而如浮萍,风雨不由己,何不及时行乐,别辜负这顿美酒佳肴。”
葛钟沉默会儿,转过身,迟缓地从榻上爬起来,蹒跚着走过来,那病老之态,十足个行将就木之人。
燕思空席地而坐,将酒菜放入铁栏内,斟上两杯酒,将杯递给葛钟:“来,晚生敬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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