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时候,父亲抱你你就哭,祖奶奶还说,到底是女儿家,还是你才是女儿。”
李鸿脸上臊,镇平侯放下酒杯,出声道:“珺儿,不可对世子无礼。”
徐璎珞收敛笑脸,脸色淡淡地说:“女儿知道。”
此时,座上另个男人开口:“今日可是珺儿回家大喜日子,珺儿,甭管你父亲,二叔敬你杯。”徐璎珞遂又笑,举杯道,“珺儿也敬二叔官运亨通,年比年俊。”
闻言,那男人就爽朗长笑,只看他模样生得俊逸斐然,风度翩翩,是个世间难得美男子,自然就是当朝刑部尚书,全上京男男女女魂梦牵萦徐家二爷。
李鸿扫圈徐家这三个爷,暗叹这三人性情迥异,然而不管哪个皆是人中龙凤,无寻常。想到此,他目光下意识地悄悄落在前头正主位置上沈氏院君身上。就见那男子换身衣裳,犹是玉冠氅衣,手握玉觞静静含笑,烛光柔柔,更照得他面目朦胧温柔。
李鸿正出神之际,忽觉背上疼。他疼得下子警醒过来,扭头看着旁边罪魁祸首,小声道:“你掐干什?”
徐璎珞却轻哼声,悄声道:“鸿儿,他可是你表舅夫,这样老盯着看,不好罢?”
李鸿惊得脸色白,抓住徐璎珞袖子,暗暗急道:“你、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想害死?!”
徐璎珞自知玩笑开得过火,忙哄他说:“好好好,是表姐胡说八道,别生气,自罚杯。”
李鸿这才松口气,可经徐璎珞说,也暗觉自己失态,场酒吃下来,再也没敢多看沈氏眼。
除徐璎珞和徐长风父女二人没什交流之外,这场家宴,还算是宾主尽欢。他们之中,当属二爷酒量最好,齐王世子被灌两杯,就有些晕头转向。徐璎珞也用多几杯,后来让丫头搀起来,才能回去院子里。宴散之后,众人各自回去,院君软辇停在大房那头。
房里,烛灯辉映。
浴间里水雾漫漫,男人去冠,头发放下,胸膛以下浸在热水里,精赤身子旧伤斑斑。在木桶外,个男子站在男人身后,他手持着栉子,另手执着墨发,温柔轻缓地梳下来。
此间没有其他外人,只余他们。沈敬亭抚着搓头发,瞧到那几根白丝,他停下手来,前头就响起声音:“怎?”
那嗓音喑哑低沉,却极是悦耳。沈敬亭不知思及什,脸上禁不住温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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