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虞氏最大,谁也不敢拂她意,也没能留住碧玉。
直关在后宅里,身无长物,只拿点体己钱给她。碧玉惊,摇头说:“奴婢、奴婢不可以收——”
“你拿着罢,这也没多少银子。”跟她说,“回老家,就找个好人家嫁,这些钱就给你拿来当嫁妆。”
碧玉这才收下银票,她对躬躬身,才走没两步,又急急转回来说:“少君,奴婢能不能再给您梳次头?”
颔首,她就从自己布包里找出个木篦子。她走到身边,执起发梢:“奴婢老家里,给人梳头时候,会说三句吉话。”
她梳下,说:“梳富富贵贵。”
又梳下:“二梳无病无灾。”
最后下,她哽咽道:“三梳长命百岁……”
她便跪下来,朝磕个头。连忙将她扶起来,碧玉流着泪说:“奴婢将来不能服侍您,少君您定要好好保重。”
之后,碧玉便同那些离开下人,起坐上牛车。看着那条巷子,忽而觉得,也许这样子,才是好事。出这座京城,外头天大地大,再怎样,也比辈子拘在这宅院里好得多……
“少君,”碧落走过来,她敛敛目,轻道,“奴婢……是绝对不会走。”
点点头,说:“进去罢。”
那天之后,身边伺候人,就只剩下碧落个人。她性子沉稳,也就不如碧玉活泼,身边下子就安静许多。可她对素来还算尽心,现在府邸里能使唤人已经不多,也不是个金贵,大多事情自己也做得来。
月末,就搬到大房这里来。
徐长风成大统领,除掌管南北镇抚司和禁卫军十二衙门,还出任督军校尉,他这阵子日日驻守军营,若今上决意北伐,徐长风必当行军北上。他现在两耳不闻朝堂事,心都扑在军务上,来到大房这儿十天半月里,竟从没见过他回来过。
碧落进来收午膳,见几乎没动筷子,便问:“是不是厨房做不合胃口?”虞氏为缩减用度,以往主子用饭都是四菜汤,现在减成两道。摇头说:“不是,只是没什胃口。”
近日,夜里时常梦魇,白天吃得也不多。碧落说:“要不,奴婢去传大夫来看看?”
“没事,别去劳烦他人。”身子向来强健,只不过是胃口不顺,自然不将这当回事情。
碧玉不再劝,收东西就下去做事。
起来走到院子里去,珺儿现在应该还在读书,便不去打扰,免得她见又调皮。现在,冬日到尾声,眼看着春天近,这院落仿佛十年如日般地萧瑟清寒。路过小径时,陡地听到几声猫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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