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相待,含笑相答,半点也不跟他计较。每常还主动问询说话,碰钉子也只无奈笑笑,不曾针锋相对,更不曾出言怪责。
他心想这脾气可真是好,换别人,早就心生芥蒂、不假辞色。
谁知,就好像跟他唱反调似,他生出这念头没多久,那人就开始变得冷淡起来——见他就立即无话,遇见时候也是小心避开,更没再主动与他搭过话,全然不似对其他学生亲切自然。
有回在藏书阁,他站在架前看书看到半,那人进来,自己故意不打招呼,那人也是默不作声,远远站在别处。他看完书要走,临出门时回头望眼,见那人走到自己刚才所站书架前,开始取书。
原来那人是要等他走才肯过来!他在,便不肯过来!
他不由心中着恼。就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原来之前友善包容都是假?
果然……明明是个心胸狭隘人,偏要装什大度君子,装不几日就失去耐心……揭穿这个,他本该有胜利之感,却偏偏把口气憋得越来越厉害。
他对那人态度更加傲慢,出言更是常常讥讽。那人虽有时尴尬脸红,却仍然不作计较,开口回应也是好言好语。只是依旧远着他,如非必要从不主动与他说话。
他忍不住恨那人,既然先前肯示好,为何又转变?既然转变,为何还对他容忍?同时忍不住懊恼:自己好端端为什要去试探人家?到头来弄得自己身烦恼。
他开始不由自主观察那人,想弄清那人到底是怎样个人,不但时时注意那人言语举止,还有意打听那人过往从前。平时见面不理不睬,心中却总是想着那人,也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欢,总之,无端端在意得很。
那人才学确实极佳,即便是他,也挑不出什毛病来。他不得不承认,那人在书院群德高望重鸿儒里并不逊色,足可当他师长;至于那首诗作得比他强,更是情理之中。
他在家里同父母谈起书院先生讲学,总是提到那人最多,虽然语气平淡并未褒扬,却无意识地流露出赞同之意。那人写什诗作文章,他总要寻来细看;若没有出版成集,他就手抄留存。
就这在又恼火又佩服、又猜疑又盼望心绪下,那人样子愈发挥之不去。身不由己地,他留心那人说每句话,脚步也总迈向那人常去地方。他既在那人面前表现得无礼,又希望那人能接近自己,矛盾中,就连听到那人温柔说话声也心烦气躁。
他也恨自己怪异,非亲非故个人有什好在意?有什值得深究?却偏偏骂不醒自己。
那日他又不知不觉来到那人住屋子附近。正在屋外徘徊,忽听到隐隐阵水声,细听之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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