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轻声开口:“……前两日,接到大哥写来书信……”
他接着道:“大哥说,母亲冬月过六十寿辰……让回去。”兄长叶宜重在信里反复叮嘱,说母亲思念他,务必回来贺寿;至于父亲,这多年气也渐消,已经默许。
原烽脸上喜色顿消,沉黯下来。
叶宜彬轻轻抱住他,心中也纷乱不已。渴盼这多年,终于等来封家书,容他重回家门,重见双亲,本是天大喜事,偏偏……
——此去,将是什情形?
“什时候走?”原烽低声开口,“送你。”
“明日。”叶宜彬垂着眼帘。
原烽立时不作声。
感到他把自己紧紧抱住,叶宜彬轻轻抚上他脸,柔声道:“定赶回来……送别你明春上京赴考。”
原烽抱着他,半晌,闷闷道:“若是你去不回……”
“不会。”叶宜彬抬脸,轻吻他脸颊,双唇。
原烽与他厮磨着,气息交融,低声道:“……若是你去不回,便去找你!”
湖面起微风,小船正漂至片菱荷旁,水风携来隐隐清香,几只紫燕空中盘旋。
原烽忽然道:“后日再走吧。”
叶宜彬看向他。
“路车马劳顿,多歇日……”
叶宜彬知他言下之意,脸上不禁有些发烫。看到他漆黑眼眸里不舍,又心中疼,轻声道:“好。”
“……还需什,明日替你准备。”
“没有什……”叶宜彬摇头,他来时轻简,去时自然也无甚行装。
“你没什,可不成。岳母寿辰,怎能不送贺礼?”
“……原烽!”叶宜彬面红过耳。
原烽低笑,拥着他。
过阵,叶宜彬轻轻抓住他手,缓缓道:“你明日……同到后山看回朝阳,好?”
书院后山,景色秀美,许多次,他行过林石亭台,便暗想如能与原烽在此共赏朝阳,那有多好。可三年来,这念头也只能自己暗暗想想罢。
原烽望着他清亮盼望眼睛,立即道:“当然好!”
叶宜彬心头甜,却听他接着道:“也有事相求……”
忙问:“什事?”
“明日,你能同在幽篁轩共弹曲?”原烽凝视着他,认真道,“……这想许久……”
叶宜彬心中震,无边无际欢喜随之涌聚,露出个极为动人笑容:“当然。”回抱着原烽手紧紧。
原烽眼中光芒亮,轻轻吻上他额头。
秋阳渐矮,船影渐长。身侧湖波悠悠,远处青山隐隐,天地片温柔沉静。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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