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中不中洋不洋跪着。”她轻声道。
傅侗文解着自个衬衫,倒是不跪,直接倾身,把她压到铺满床棉被里。
“这热天,看这床被子就不舒服,”傅侗文倒背手,衬衫扔到地上,再去解她,“万安也是个不懂事,光顾着讨喜气。”
何止是热。
下午万安特地找沉香和大佛手柑,埋在紫铜熏炉里,笼着锦被熏过。此刻她躺在床上,只觉异香扑鼻,不必宽衣解带,已经坠入销魂窟。
“你过去是不是没教他好东西……”她扭过脸,想找个呼吸顺畅法子。
“冤枉是不是?”他低声道,“傅家多少个院子,从上到下多少姨太太,下人们私底下聊起来,他自己学。”
倒也有点道理。
“明日问问他,还学什。”她起兴致。
“他个孩子懂什,都只是皮毛,”他把她手攥着,亲她指背,低声笑道,“央央要真想学,眼前就是现成先生。”
“没在说这个。”
“哦?”他故作困惑。
“你怎说着说着,就不正经……”
他笑:“这里没外人,要三哥正经给谁看?”
正经是他,浪荡也是他。
傅侗文也觉得熏得过于香,不舒服,幸好是夏夜,离床被也不会受寒。他用衬衫裹着沈奚,把她抱到沙发上。石榴红床单铺在深棕沙发上,绵延拖到脚下。宁静夜,深,往日里知和虫声都是有,今日十分奇怪,连昆虫们也都约好,无声无息。
入耳,唯有窗畔竹帘子,啪嗒下,啪嗒又下。
傅侗文亲她唇,她也亲他。静默空气里,他呼吸也在牵动她心。
“好像是少挂爆竹,不够喜庆。”他轻声说。
“这晚——”她话急刹住,似“啊”似“嗯”地声,从喉咙口冲出来。
还以为是他少爷顽性来,要在深更半夜点挂爆竹,刚想劝他不要扰民,却没想到是他在深闺床榻上情趣,分她心,蚀她魂。他这撞把她魂魄全撞散。
所有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沙发脚摩擦地板,有节奏地轻响着。
此时也有异香,却不是沉香熏就,而是男女情爱所致。
她双眼无法聚焦,壁灯和红烛交叠出光圈,轮轮在眼前放大着。偏过头,遥遥地看着书架右上角金镶雕漆茶具,忽近忽远,看不分明……她突然嗓子里压不住声响,急急地咬上自己手背,埋怨地盯着他。
傅侗文亲她眉眼。
“背过去,动静会小些。”他说。
……
隔着层楼板,脚下那间房里躺着七八个大男人。
没多会,醒个,再吐两个,万安和培德手忙脚乱伺候着,个说中文个是德语,谭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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