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不,从小被关在黑屋子里他,从未见过阳光他,人生还没有开始!
个男人走到面前,用手电照亮脸。
很多次在梦中出现过情景——世界末日寒冷与黑暗中,当孤独绝望地低头哭泣时,眼前出现个男人,他用束光将照亮,然后抓着手逃出地狱。
这个递给手电年轻男人,穿着超市制服中国男人,有张与梦中所见那个人相同脸。
他叫陶冶,比小五岁,卡尔福超市理货员。
陶冶住在们隔壁,他知道心思,经常关心帮助。每次正太从身边溜走,总是他帮找回来。
有次,带着正太去四楼书店,那是陶冶最常去地方,果然看到他坐在地上看书——《地狱变杀人事件》,那是父亲松川古月作品。
他不想让发现他正在看这本书,能猜到他这做原因。而也不愿让别人知道,就是松川古月女儿。
父亲最崇拜作家是芥川龙之介,最喜欢芥川短篇小说《地狱变》。父亲年轻时立志要获芥川奖,却阴差阳错走上推理小说之路,有幸于八十年代名噪时,毫无争议地荣膺直木奖——可他至死都为无缘芥川奖耿耿于怀。
于个与世隔绝红斑狼疮患者而言,写作是改变命运唯机会。父亲常跟说起他悲惨童年,因为不能见到阳光,没办法正常上学,从小没有任何朋友,总是个人孤独地待在家里。幸好家里有数百册藏书,尤其是祖父特别爱读小说,除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这些大师,就是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松本清张推理小说。想,这样个孤独而沉闷童年,在暗无天日黑屋子里看芥川龙之介,要成长为天才,要化作恶鬼。
想,父亲,就是天才与恶鬼合二为。
而制造这样天才恶鬼合体,除深埋在们血管里红斑狼疮基因,就是祖父。
记忆中祖父是个沉默寡言男人,永远穿身和服,住在日本式房子里。他喜欢看书、读俳句、下围棋,带着浓浓关西口音,把年纪颇为好色,经常逛风化区。祖父最爱看小说,恰恰也是芥川龙之介《地狱变》。
十二岁那年,曾听祖父说,他年轻时在中国参加过二战。有次,他中队攻占座寺庙,开始他们对僧人很尊敬,后来发现寺庙里藏有抗日游击队,队长下令杀光所有僧人。祖父用刺刀捅死其中三个。他说这事并非忏悔,因为叙述语气相当平稳,就像吟诵俳句般轻松。重点是在这座千年古刹内,日本兵意外发现幅精美绝伦壁画。祖父自小痴迷于古物,辨认出那是地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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