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厚本,没想到竟是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是1930年巴黎Pascal出版社出版。这是林海第次看到30年代法文版图书,而且还是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更重要是,在书内页里写着行中文——
“林丹青民国二十四年购于Paris”
这行字像是烙印样刻进林海眼睛,他下子就被怔住,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爷爷!巴黎!”
他是用中文说这两个字,所以玛格丽特没有听懂:“你说什?”
林海缓缓地回过头来,指着书页上那几个汉字,用法语回答她:“‘林丹青’就是爷爷名字,‘民国二十四年’就是1935年,这本书是他在1935年巴黎买。”
“你爷爷去过巴黎?”
“也不知道,爷爷过去直住在这间老屋里,直到十年前他去世。记得爷爷在活着时候,从没说起过自己年轻时候事,只知道他是学美术出身,后来在大学里当美术老师。”
他又翻翻其他几本旧书,全都是三十年代法国出版图书,有司汤达《红与黑》,大仲马《玛戈王后》与《蒙梭罗夫人》,莫泊桑《她生》,此外还有两本美术方面书,林海叫不出作者名字。
在这些书内页里,全都有林丹青签名,还有购书时间和地方。购买时间都在1933年到1936年之间,购书地点基本上是Paris(巴黎),只有《她生》是在Lyon(里昂)买。
“这些书都是你爷爷在法国买?”
林海只能点点头说:“没错,看来在三十年代,爷爷真去过法国。”
四百年前法国还没有大仲马与普鲁斯特,所以玛格丽特从没听说过这些作家和作品,她茫然地问:“这些书说都是什?”
“历史——爱情——童年——命运——”
林海嘴唇嚅动着,说出几个重要法语单词。
“好像还有关于画画书吧?”
“是,爷爷年轻时就是学美术,看来当年他是在法国留学。”但林海又疑惑地低下头,“可这重要事情,爷爷为什从来都没说起过呢?”
而且,如果爷爷曾经在法国留学过,那他肯定会讲口流利法语,可是在林海小时候记忆里,爷爷从没说过半句洋文,身上也没有任何法国文化痕迹,根本就看不出他曾去过国外。至于林海学习法语,则丝毫都没有受到过爷爷影响,当初他在中学里选修法语时,爷爷都已去世好几年。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玛格丽特也说出她疑问:“可不明白,既然中国这好,为什还要到法国去学习?”
林海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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