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
们知道什
是时间
话，那，相信，们就会知道们自己，因为们是由时间做成。造成们物质就是时间。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第
次听到《当你老
》这首歌，是在2014年初秋，乌鲁木齐。
新疆之行最后夜，晚上有纪律不能随意出门，还是鼓动须兰与甫跃辉出去走走。离开八楼昆仑宾馆，三个人走在乌鲁木齐街头，北京时间已近子夜，晚风微凉。街边树着拒马，须兰担心安全问题。但不怕。穿过条地下通道，听到吉他与歌声，在罐头似甬道共鸣。弹吉他流浪歌手，是个健壮汉族小伙子。问他能不能弹唱首歌。他说，那就唱首《当你老》——从没听说过这首歌。
当他唱到“当你老，头发白，睡意昏沉。当你老，走不动，炉火旁群暖，回忆青春”，脱口而出叶芝名字。
乌鲁木齐午夜地下通道，流浪歌手年轻声音，缓缓切碎回忆里时间，像黑洞里泄露阳光，照出成千上万飞舞尘埃纤维，洒在十多年前脸上，还有她。
那年，在上海市卢湾区思南路邮局上班。
没读过正规大学，曾被认为是件颇为遗憾、偶尔也觉得自卑事。学是电报专业，度能背出两千个中文电码，但没来得及发过份电报，这个行业就被淘汰。被迫改行到邮政窗口，接收EMS快件和包裹，收银和填单。后来说起中石油中移动之类央企，才发现也曾是央企员工，而且是垄断央企，当时却没人这想。邮局三百六十五天开门，周末门可罗雀，会在柜台底下，偷偷看本小说，或者发呆。
个冬天周末，遇见她。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烫成中年女人波浪卷。脸上皱纹不多，白得像正在融化雪。啤酒瓶底般镜片下，有双令人印象深刻大眼睛。她穿着件高领黑色大衣，裹着深紫色羊毛围巾，化着淡淡妆容，这就与众不同。她盯着看许久，有些害怕地站起来，问她有什需要。她说她想要投诉，为什卖明信片窗口没人？她声音不像这把年纪。人民邮电不该让人民浪费时间等待！她态度很严厉。虽然，人民邮电早就改称中国邮政，不敢纠正她说法，自作主张跑到别人柜台，拿张明信片卖给她。
她在窗口前写明信片，居然是外语，又绝非英文。最后，地址下面写——
MoscowRussia
能看懂这是莫斯科。老太太把明信片投进门外邮筒。
以后每个周末，她都会来到窗口前。说不是卖明信片，但她指定要从手里买。建议她次多买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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