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赎罪。”这个时候程万里自不敢对陆谦打下包票说睦州城池段河堤无碍。
睦洲城对面就是神泉镇,神泉镇隔着就是安江、清溪交汇处。分水坝工程之所以建设,就是因为彼处到多雨时节就水位大涨。但现在分水坝工程尚未完工,鸟用都没有。汇流处水势若真把神泉镇堤坝给冲垮,影响到分水坝,损失可不会小。
睦州太守估计也是如此想,这才提议在安江上游扒个缺口,以减轻汇流处压力,也是减小分水坝风险。那分水坝还未建成,旦过水,就全完。损失太大!只是这真是那个啥啊。
但话也说回,睦州太守作为本地地方官,对睦州本地水情最是心中有数,若非是万不得已,又如何敢冒此之大不韪?
这事儿看上去就是个提议,似乎行不行,还可以再商量。
实则呢?
陆皇帝不生气上火才怪,也下子叫程万里兀觉坐蜡。
修筑减水坝是陆皇帝亲手搞出发明创造,就是在河道狭窄之处,另开辟条大渠,汛期把水分流,引出去,平常也用作灌溉。效果显著,自从面世来便就在各地多有修建。
“朝廷修堤坝为是什?”减水坝那也是治河工程。“为就是不扒开口子把百姓生存之地当泄洪区,为就是不叫百姓遭受水灾。扒开口子很简单,但那村庄呢、百姓呢、房屋呢、牛羊呢,通通付之东流。便是再有朝廷赈济又要多久才能恢复?”
必要时候舍小取大,陆谦自然有这个理智。但‘泄洪区’损失又要怎来补偿?
人都是平等,凭甚拿他们利益来换取睦州城,或是神泉镇之人利益?
大水无情,堤坝口子开,泄洪区百姓就要紧急转移,其损失之大,绝不是朝廷赈济和免赋免税所能弥补。
“那……?”程万里偷偷看眼次辅萧嘉穗,首辅已经去鄂北坐镇去。
连连大水,长江水位猛升,先前鄂北更是闹出要泄洪风波,许贯忠如何还能在金陵城内安坐?
“陛下息怒。臣以为,睦州水情本地*员当最是知情,臣以为该速回复之,让其自行决断为上。万不要犹豫不决,以至于水情泛滥,损失更大。”
萧嘉穗说话真有水平,直接踢皮球。
这事儿虽关系到陆皇帝颜面,但睦州水情也关系到数十万睦州百姓人生和财产安危。这两者孰轻孰重,在唐宋等前朝时候,自当是前者为上;但是在陆齐朝,萧嘉穗却相信陆皇帝是更关心后者。
而那睦州太守既然上如此奏折,他就该清楚这意味着什!
事情已经到如此地步,就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后作用吧,然后等待他后果,由他自负。
……
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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