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方腊抵到益都。此时北地飘雪，已然冰寒入骨。陆谦在逼仄
齐王宫中摆下大宴，郑重相迎方腊
行。
席上双方不谈正事，只闲话家常。宴后他又独留方腊、方毫父子在宫中安歇醒酒，觉醒来天色都已经暗下，陆谦又留方家父子用
晚膳才放出宫。
后者就摆在方金芝住处，算作翁婿间场私宴。那些话自然就可以说出道出来。
方腊再度相求琉球【湾湾】而不得，知晓陆谦心思已定，是万难有改，心情郁郁不乐。待与陆谦夫妻告辞，被人送出宫时，北风停止，满天无半点星光，黑暗之中虽有点点火光照明着，却是冷气加重，此时二更将近，清扫积雪小太监早已经回屋去，地面上积雪要在明日黎明时候才做打扫，如今已铺上薄薄层。
父子二人回到国宾馆，都毫无睡意，方腊遂叫人在房间里点起两枝大烛，和方毫隔案对坐。再叫人搬来瓮西域进献葡萄酒。
“如今这般局面，二郎以为当做何解？”方腊头很疼。
他百个不想离开中原，中国人恋家，人离乡贱观念根深蒂固。所以前章才说，那海外封国必须需要大利益才能叫国内破产失地之人甘心远赴千里万里之外。但局势所迫，他无能抗拒梁山军重压。那陆谦那副想把他们赶得远远样子，叫他潜意识里就有些发毛。
江南并不闭塞。那紧挨着杭州明州【宁波】之地也有无数海商。方腊早就把爪洼和三佛齐给打探清楚。有称王建制者，且尊崇佛教，这再是荒蛮之地，也似是可行。
且多有人言，彼处物产丰富，无有寒冬，无有严寒，年四季如春夏，故而遍地果林，各类瓜果繁多，随手可摘，食之不尽。若是只说如此，可以算是天堂之国。
可有好就有坏。那里坏处就是全年高温多雨，以至于瘴厉弥生，毒虫遍地，夜里睡觉，保不准第二天枕头边就盘着条毒蛇，稍有不慎便就无可挽救。
“形势不由人，也无可奈何。”方毫看父亲眼。他知道方腊不愿意离开中原，去那荒蛮瘴疠之地，谁想去啊？他也不想去。但对比去南洋那立国，方腊更不愿意去死。
“现今等待
军只两条路，其是听从陆国亨调遣；其二便是与之为敌。”何去何从，在陆谦打定主意不改变时，那很容易做出选择。
前者好歹有着生机，还兀不少；后者却是十死无生之路。
“摩尼教能顺利起事，席卷江南各地，势如破竹。靠便是陆国亨之策。”摩尼教鼎盛时候地盘远比正史中地盘广大，比之水浒中地盘也自广大，陆谦当年忽悠他们《太平大法》是起到很重要作用。
但也就如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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