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其由小到大之中,积累手段相差仿佛,都是田租盘剥,或是恰逢天灾,逼人不得不借贷过活。而后放人借贷,利滚利,钱变两钱,两钱变四钱,无穷无尽也,如此般收割,自是无往而不胜。这般收拢附近人家田亩于自家之手中,内中透着无尽罪恶和血腥。但陈瓘知晓,这却是事实也,天下士绅百家,清正干净着十中无。
而当地主由小变大,钱财不缺,便自想往权利。如是商贾有钱财也想往政治,提升自己社会地位。地主却比之更便易也,便是供养子弟读书,旦有人能在科场出人头地,或是以文明显盛地时,则便是声望剧增,家族亦为地之望也。
如是要家族声望长远,便会改往日面目,或施行善事,或修桥铺路,或接济乡邻,如是不,如此三两代人后便就是那远近闻名大善之家。书香门第,耕读世家也。若是再好运有族中子弟连连高中,科场得意,则便就是官宦世家,簪缨之族也。
“世间繁杂无数,红尘利禄翻动人心,岂有那人人向善之地。德翁请看——”陈瓘拿出个册子来,内里记载不少真定周遭世家大族善行恶迹,何人可救,何人可折,标明。
“德翁可知道黄潜善?”
“福建邵武黄茂和,元符三年,庚辰科进士,知大名府事?”
“德翁真博闻广见。”陈瓘拍手。“且以为此人如何?”
“有志而无才,好名而无实,骄蹇自用而得声誉,难当大任。”任伯雨道。
“哈哈,德翁真是双慧眼。那黄潜善与其族弟黄潜德,经年之见未尝就没那贪污受贿之举,然如今这兄弟二人,随侍陆王左右,外放元城县令。何也?”
任伯雨眼睛动,心中然,陆谦这是政策有所转变啊。
“破大名时候,许贯忠曾谏言陆王,故王有所动。虽时间难变根本,却也于大户巨室,善莫大焉。”陈瓘没说太过详细,只是简单说四个字——立功赎罪,任伯雨自然秒懂。
“再则,真定内外今名士云集,拼着脸面,要为陆王留下几人,只求尽己之力,求心安。否则,不及十年,北地士林必功利之说当道,群魔乱舞也。”陈瓘这句话中,更该将陆王换做他儿子陈正汇。但除此之外却是情真意切。
陆谦厌恶周程道学,而好事功取利。那些士林败类,自就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文人无耻起来,祖宗都会不要,何况是道学。
“此般情形始于去岁秋冬时节。”陈瓘是好不叹气,却也无力阻挡。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样不是?那样话,他也就籍籍无名,如何能在北宋末年士林中搏得偌大声名?
任伯雨看陈瓘眼,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般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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