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日暮,朔风渐起,乌黑彤云再次密布天空。纷纷扬扬卷下天大雪来。
水泊边处水村,杆梁字大旗挂在村头,这儿却是梁山泊巡哨人马处歇脚之地。自从当日于崔埜在阵上放跑关胜后,文崔二人回山接受惩罚。重责百军棍,扣除年银响,更剥夺二人在聚义厅上把交椅。
陆谦心中倒不是真怒,那关大刀现下还抱着片对老赵家赤胆忠心,便是被俘上上,也只是上区多个流战俘而已。文崔二人这次放纵关胜,算是彻底旧日情谊,来日战阵之上必不会再手下留情。反倒叫关胜欠梁山泊人情。
说真心话,这买卖并不亏太多。
可是于面上陆谦却不得不责罚二人,还新立下条寨规,日后临阵再有人敢如此,休怪他陆某人刀下无情。你即便是真要绕过对方,捉到山寨,陈情以表,山寨大不再把人放就是。但是临阵若文崔这般无半个遮奢纵走敌将,却是万万不能行。
文仲容、崔埜两人毫无怨言,临阵纵走敌将,便是被砍头也是不冤。现如今只是被责罚通,那聚义厅里固然没有二人交椅,但他们还有资格旁听,这便是陆谦留于他们最大机缘。谁都知道陆大寨主非是真恶他们俩,二人只待来日立下功劳,便可恢复。
文仲容现下是水泊外诸多巡哨队伍里都头之,崔埜亦如此。二人伤势未愈便被赶下山来,整日里顶风冒雪,引着队伍巡哨粥场周遭。都无半丝怨言。
围着火盆子,文仲容忍痛转转身子,大口地吃着酒。纸窗外面,几阵寒风,吹得呼呼有声。亲卫掀着帘子,向外张望下,缩着脖子回转身来道:“外面好大雪,飞着鹅毛也似片。”
文仲容半点兴趣也无,当初在抱犊寨,每到冬日,都是大雪铺盖,路人都见不到个,叫人好生无趣。他裹下身上皮斗篷,接连再吃三五盏酒水。叫亲卫抱来铺盖,裹着斗篷向上倒,径直睡去。
今夜是难得休息,每五天才能轮到次,尤其是恰逢大雪天气,甚是好运道。
只是文仲容还没睡下多久,便被亲卫叫醒,却是山寨里传来急报,要他迅速赶回聚义厅。
亲卫叉起帘子,文仲容向外看去。只见廓外天空早黑,只院子里火光通明,照应片片雪花,犹如撒下场白盐,落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檐前阶石上,早是让积雪堆着几寸厚,不见些污秽痕迹。
待他赶到山寨聚义厅,离得老远就看到哪儿灯火通明。到地看,先见到门神样周谨。这人地位与文仲容、崔埜现下般,可谓是见习头领。没见到崔埜,文仲容知道,崔埜人在济州城与巨野之间巡哨,不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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