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篇报道,以及柯明轩和那个女人亲密搂在起照片。他越想要忽视,画面就越是清晰。甚至于柯明轩穿什款式西服,戴哪个牌子手表,袖扣是什材质,领带是什花纹,口袋巾是什形状,他侧脸弧度和温柔微笑表情,都清清楚楚呈现在他眼前,走马灯似,遍遍在他脑海里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他多想念那张脸,想念他眼神,他声音,他笑容,他拥抱亲吻自己力度……可是,他要结婚。从此以后,这所有切,都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他当然知道柯明轩为什会突然结婚。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痛苦。
如果他自由要柯明轩用自己婚姻来换取,他宁愿不要。他不怕死,也不怕坐牢,可是他怕出去之后,偌大个天地,来来往往几十亿人,他再找不到能与他并肩那个,那该有多孤独?
柯明轩……
边以秋那只没有受伤手紧紧按着自己胸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好疼,太疼。怎会这疼?
柯明轩,为什要认输,为什要妥协?你应该知道,就算坐辈子牢,也不想得到自由之后,身边却没有你……
边以秋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睡过去。他睡得并不安稳,晚上都在凌乱梦境里徘徊,却记不清任何具体情节,唯有印象画面,是自己站在条空寂无人大路上,前后都仿似没有尽头般,沉在地平线以下。他看着那条无限延伸漫漫长路,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声音,连丝风都感觉不到,安静得如同死地。逐渐放大恐惧和孤独从心底伸出冰冷触手,将他紧紧缠绕,挣脱不开。他拼命叫着某个名字,可张开嘴却发不出点声音。
管教起床哨拯救他,他粗喘着从那种像是要把他碾碎孤独绝望中睁开眼睛,看到,是面前灰白墙壁——他竟然就这保持个姿势睡整夜连身都没有翻。
左边胳膊已经被压麻,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上方神经抽抽地跳着。
他沉沉地呼出口浊气,艰难地翻身起床,脚刚落地就传来阵钻心疼痛。扭伤脚踝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完全无法着力,眼看就要往旁边倒下去,他反射性抬手撑到床头,紧接着又咬牙切齿骂声“操”,指关节脱臼还没复原手,重重杵到坚硬床板上,疼得他眼泪都差点儿下来。
他觉得自己过去三十多年,从来没这狼狈过,就算十来岁时被群混混拳打脚踢,半条命都没,他也能卯足最后口气将对方拉着垫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囚在囹圄之中,憋屈窝囊什也做不。
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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