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他去参与丛林游击,那小孩扣下扳机时的眼神冷静到近乎麻木。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之前杀过人?
那小孩说:没有。但是要么对方躺下,要么我躺下。我选前一条。
戈怀沙被挑起了兴趣,笑道:别人也希望躺的那个是你,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回那小孩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道。
“我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面对对手时,由我说了算。”
戈怀沙大笑,站起来拍他的脑袋,说:口气不小,好了,去给少爷换尿布吧。
在戈鸣终于满了五岁的时候,戈怀沙收获了两个小战士。十五岁的半大青年已经长得极为高大,像头沉默而枭猛的兽,对戈怀沙忠诚,对戈鸣友善。对其他人,他煞气不需外露,已经足够震慑住戈家军的绝大数。
而五岁的戈鸣,灵巧结实,粗生粗长摔打大的他,偏继承了母亲的秀气容貌,娃娃脸看起来像个小女娃。但当他跨上专门为他弄来的矮种马,在满星叠的军马场里打马狂奔时,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只有戈怀沙和养大他的小哥哥心胸广大地看那一列烟尘奔至尽头,又一路滚滚而回。
之后戈怀沙赐了那个名字给五年辛劳的小保姆,收他做了干儿子。并且对他说:鸣鸣永远不会是你的对手,你要记住。
说这话时,戈啸正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接下了象征权柄的戈怀沙随身配枪。
他沉声道:是。
戈啸仍然忠心耿耿地陪在戈鸣身边,对动物极没耐性的他,甚至帮戈鸣一起喂大了两只罗威纳幼犬,那是有人送来讨好小少爷的。但他不喜欢狗,因为会让戈鸣分心。
那两只模样滑稽的烈性犬很快长大,只视戈鸣为主人,甚至在戈怀沙走近的时候都会狂吠。戈怀沙皱眉,说找机会弄走,玩猫逗狗不是我儿子该做的事。
就在他说了这话没多久,某一天那两条狗真的不见了。坚固上锁的笼门大开,明显是人力所为。
戈鸣来不及去找爸爸算账,就一路追着狗的痕迹跑进了茫茫丛林。
之后他遇上了狼。
当戈啸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时,小小的戈鸣浑身鲜血,腹部和肩头分别撕开了两处大伤口,最为凶险的腹部甚至能隐约看到里头蠕动的脏器。然而他随身的匕首插在了狼的眼眶里,在狠力搅动之后眼珠和脑浆顺着血槽淌了他半身。
那两条罗威纳有一条喉管大开地死在一边,另一条也在腹部撕开了巨大的伤口,哀鸣着在舔自己淌出来的肠子。
戈啸拧断了那条狗的脖子,然后迅速将戈鸣带走。
这次遇狼事件在戈怀沙身边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他刚刚授予了戈啸一个亲卫队长的职务。作为勐拉自治军首领的干儿子,这个任命实在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