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杰是在床上醒过来。
真丝质地床单,羽毛填充枕头,柔软仿佛云端。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习惯性松弛下来。这些属于他往日生活细节太熟悉,切恰到好处,仿佛这阵子经历诸多不快都只是个梦,他醒来,仍然是国内首屈指大地产商华瑞掌舵人。
下刻,遍布周身剧烈疼痛让他瞬间弹跳起来,遗憾是受伤身体不那给力,他重重地跌回床面,以个更为受罪姿势屁股着地,关键部位受伤,火烧火燎痛感让他嗓子里发出声嘶哑抽气。阮成杰估计自己喉咙是水肿,更为恐怖是,他能感觉到脖子上套个什东西。
他惊慌失措地抬手去摸,视线余光看到自己手腕上大片青紫和肿,淤血已经散开,看上去极为惨烈,有些部位破皮,污黑血渍斑驳,完全是副受过伤以后无人照管样子。
极度愤怒和恐惧让他整个手都在发抖,他摸到脖子上扣着个金属环,外圈有几个凸起,但是反复摸几遍都没有找到接口。这东西形制和质感都非常接近于他往日熟悉某种东西,但是他阮成杰,向都是把狗奴项圈往别人脖子上套那个角色。
当前种种已经超出他认知和接受范围,他脑子里混沌片,想大叫,想拔腿逃开,想像往日样游刃有余地挥舞金钱权势大棒,见神杀神,见魔除魔。
但是最终,他只是惶恐不安地奋力去撕扯那个严丝合缝圈,把细皮嫩肉脖子勒出深红印。
“劝你不要找死。”
个凉凉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阮成杰动作瞬间停滞。半晌,他忽然发出声冷笑,用嘶哑喉咙缓慢说句话。
“现在跟死,也没什区别。”
阮成锋悄无声息地踩着地毯踱过来,衣冠楚楚,浑身上下打扮得干净利索。往只套件空心白睡袍阮成杰跟前站,对比鲜明得几乎刺眼。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成杰痕迹斑驳手臂和腿,以及笼着阴沉怒火面孔。忽然俯下`身,突如其来把脸凑到阮成杰面前。
“那你就继续。”
阮成杰定定地注视着他,极近距离这种对视会让人迅速产生眩晕感,他视野范围里阮成锋面目扭曲变形,完全脱离他印象中样子。
无论是幼时和他争抢个玩具,得不到之后把将自己推进池塘。还是十三四岁时两人比着泡妞,胜出他搂着校花从脸吃瘪阮成锋面前走过。
再后来,阮成锋十七岁时二叔全家被发配到非洲,美其名曰是开拓市场,实际上就是放逐。他没去送,彼时春风得意阮成杰得到爷爷阮鸿升完全赏识,他知道好赌二叔家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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