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像是青空中掉队孤雁。他虚弱地跌坐在沾满血水泥地里,所有疼痛、寒冷、疲惫、孤单,如同雪崩般灌入他小小躯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那刻起,阿古知道自己再也不属于“无惧者”员。
他军队只有自己,和那个留在地上铝盒。
***
黑夜像场瘟疫,蔓延之处激起万物病态反应。
先是寒冷,让皮肤,bao露在空气中每秒都变成酷刑。阿古知道在河谷中,有几处可以避风御寒岩缝,可他不能去。脱离队伍意味着成为敌人,甚至不用等到辨清面孔和气味,昔日队友们便会把他打成筛子。
阿古只能选择另条路。或许在迷之森林里还有些干燥藓类,可以塞在战斗服里保暖。当然他得时刻提防藏身其中节肢动物,比如蜘蛛或者蜈蚣,它们将触发编写在杏仁核和腹内侧前额叶中刺激-反应模块,自动加快你心跳,升高血压,分泌汗液、皮质醇及肾上腺素。
亿万年进化而来底层原始恐惧包,你无法用自主意识来抑制它,就算你再怎勇敢也不行。
无惧者却可以关掉它,就像眨眨眼那简单,而这只是众多复杂恐惧回路中条。
这就是为什所有军队都害怕无惧者,哪怕他们只是群尚未成年男孩。他们从没有输过,即使暂时失利,假以时日也会回报以更,bao虐反击。
这使得阿古更加恐惧。他随时可能撞见昔日敌人,却失去队伍护荫。
黑暗不期而至,让森林成为座没有边界迷宫。
本能让落单阿古寻找处闭合空间,个安全巢穴。他瞪大眼睛,试图让更多光进入瞳孔,翕张鼻翼,试图分辨由风带来异常气息。
可是没有,什都没有。
最坏情况无非是迷失在这里,冻死、饿死、摔死……甚至吓死。阿古这样安慰自己。尽管铝盒里还装着同伴肢体,可是恐慌抑制他食欲。当他看到盒上标号“2317”时,想起那个死去兄弟。
2317号阿古和其他阿古样,都来自于同套基因型。父亲赐予他们肉体同时,也赋予每个阿古独特灵魂,当然,也是通过基因调制得来。
他还记得2317有种近乎病态忠诚感,对于父亲,对于使命,也对于自己经过精细设计躯体与神经模式。血液颜色与气味让他敏感亢奋,可惜他可以用来充血器官早已被取消,于是,神经代偿机制让他可以丝毫不顾及理性与安危,永远杀向战场最为酷烈角落。
现在,他某部分就躺在这个小小铝盒里,等待着被打开、被撕碎、被消化和吸收,最后如珍珠般从排泄孔滚落。
阿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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