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回到家中之时，墙上
挂钟显示，已经是午夜十
点
。
屋里没关灯，厨房大铁锅里传出阵阵菜香。
他又哪有心情吃饭，抄起水舀子，在水缸中盛半舀子凉水，仰头骨碌碌地喝个精光。
口腔中，那因心跳急促而产生血腥味儿，尽数消失……
杨秋轻轻推开里屋门，脱下外衣裤，又起身关灯，摸着黑钻进被窝中去。
杨秋睡在炕尾，他火大怕睡热炕。
晓芳睡炕头，八郎睡在二人中间。
黑暗中，晓芳呼吸均匀，似已沉沉入睡。
但杨秋听得真切，这不是妻子睡着时候呼吸频率。
“那晚……到底发生什
……”
杨秋轻声问道。
对方呼吸之声骤歇，随即又恢复平常。
只不过这气息，已然全乱。
“那个缢死在广场人是谁……”
杨秋追问道。
短暂沉寂过后，晓芳颤声说道：
“这得问你自己吧，这……这都是拜你所赐……”
“你意思是，那个人就是绑架你凶手吗？”
“不是他，还能有谁？”
晓芳哽咽着说道。
听到此话，杨秋倒吸口凉气，完……
他多希望，杨春是那个绑架晓芳人。
“那……那是谁救你，是谁……是谁把那个人，吊在那纪念碑上……”
杨秋说话声音，也颤抖厉害。
“
……不知道……”
晓芳慌忙应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快说啊……说啊……”
杨秋低吼着，犹如只困在牢笼之中猛兽。
“你疯吧，杨秋！”
晓芳低声呵斥道。
杨秋不答话，兀自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对不起你啊，都怪……都怪不懂事，都怪爱慕虚荣啊……”
晓芳听到被子里传出话语，惨然地笑起来。
“你……你早就知道是他……是他杀那个人吧，为什瞒着……”
被子里传出杨秋质疑声。
“哎……看来是瞒不住你，你是怎知道……”
晓芳问道。
杨秋闭着眼，回想着当时在河边发生切。
他打开兜子，赫然看到，那件格子大衣扣子，正是和自己捡到纽扣模样。
而且，大衣最下面，丢个扣子。
“那件大衣，格子花纹大衣……”
杨秋探出头来，说道。
“呵呵……杨春这个人，早就告诉他，别拿那人大衣，他只道这大衣上怕沾他头发，要拿走埋掉。谁知……谁知他这人抠门得出奇，可能是不忍丢，自己悄悄放起来……”
晓芳长叹口气，继续说道：
“事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能怎办啊，他为咱们杀人，能去报警出卖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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