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白银村,杨秋家。
冬至大如年,杨家人更重视这个节气。
杨冬后面本还有个小妹妹,唤作杨梅,有年闹饥荒,没得口粮吃,小杨梅终于熬不住,在冬至这天饿死……
后来家境渐好,杨父杨母每到冬至这天,便会做桌丰盛饭菜,全家人大吃顿。
杨父不嗜酒,饶是如此,每到这天都会买壶米酒来喝,儿子们闻见此酒酸香诱人,也都会垂涎欲滴,杨父便会不顾杨母阻挡,用筷子尖探入酒碗中,每人喂筷子头米酒尝尝。
自己每每喝多,便会坐在炕头,眼泛泪光,高歌曲《敖包相会》,似在思念自己那心爱小女儿,歌声绵柔,声音高亢,听者无不动情……
杨家父母去后,冬至吃团圆饭规矩却没被丢下,每年到这天,兄弟几家便会齐聚堂,各自备上些好菜,照例买壶烧锅鲜人酿米酒,去大哥杨春家吃顿家宴。
只是没有人再去唱那曲《敖包相会》。
今年这天,大伙备酒菜,中午便来杨秋家过冬至,大哥二哥家孩子,放假便急着去各自姨家舅舅家串门去,当下也落得清净。
来是晓芳刚产下八郎,饮食起居尚不能自理,还需要人照顾。
二来是大家觉得杨秋最近运气不济,无辜卷入两场命案,心中定是郁闷难当,大伙去他家乐呵乐呵,给他冲冲晦气。
全家团聚,老四不在,大家也没忘叫上弟妹翠英。
翠英不想去,自打杨冬被拘留以后,她便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许是怕街坊邻里见她笑话吧。
大嫂二嫂好说歹说,半扶半架算是把翠英给请来。
翠英心里是有些怨着冯秋,当哥哥没有正形,带着弟弟整日出去赌,出事丢下弟弟自己跑……
更过分是二哥拿出那抽杨冬100块钱,也被他拿去还赌债,翠英这心里怎能不气。
大嫂二嫂给晓芳单炒两道少盐清淡菜,平日里只吃小米粥煮鸡蛋晓芳,闻到外屋传来菜香味,也早早地坐起来,等着开饭。
不多时,大哥杨春笑呵呵地把炕桌搬上来,二哥紧随其后双手捧着大摞刚洗好碗筷,放到桌子上。
道道精美菜肴,被大家端上来,菜香飘满整个屋子,令人神往团圆味道……
八郎刚吃过奶,在炕头乖乖地睡去。
菜上齐,大家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大哥大嫂带头送上祝福,其他人按照顺序依次效仿。
待到四弟媳妇翠英之时,只见她眼眶通红,竟倒杯酒,举杯对着杨秋,说道:
“敬好三哥杯,感谢你让家出尽丑态,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家冬子别能耐没有,帮你还债能耐还是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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