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重新将剑拿在手中。他是怎做到?那几乎被摧毁身子中到底蕴藏什样力量?听着声声长剑落地,卿尘几次想站起来去阻止他,却又直忍着。她知道他骄傲,在狼狈时候不愿任何人看到,甚至是她也样。同情与怜悯,他并不需要。从来就是这身傲气,不肯服输,不肯低头,永远要比别人强,流血流汗都无所谓。
日渐西斜,在殿前投下廊柱深长影子。当卿尘觉得快要熬不住时候,身后传来声轻响。她闻声回头,夜天凌撑着殿门站在那里,手中仍握着柄流光刺目长剑。
“四哥!”卿尘急忙上前,触手处他那身天青长衫像被水浸过,里外湿透。他扶着她手微微喘息,唇角却勾出孤傲笑,如那剑锋,无比坚冷。
卿尘扶他坐在阶前坐下,他手中剑松,便仰面躺倒在大殿平整青石地上,微合双目,久久不说句话,胸口起伏不定,汗水滴滴落下,很快在光洁地面上洇出片深暗颜色。卿尘牵着他手,他修长手指微微有些颤,却猛用力便握住她。卿尘柔声道:“四哥,你这样子着急会伤到经脉,欲则不达,要慢慢来才行。”边说,边轻轻压上他手臂穴位,替他松弛因过度紧张而僵硬肌肉。
夜天凌手底松松,这时缓过劲儿来,转头看向她,淡声说道:“若连剑都拿不稳,又如何保护你?”
句话,卿尘满心心疼与担忧都漾上眼底,喉间似有什滞在那里,时不能言语。她忙将头侧过,只觉他手心里传来沉稳温度,如每个相拥而眠夜,平静,温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风雨之中,在生死之间,谁也不曾松开谁手,似乎可以直这样,到地老天荒,到海枯石烂,任沧海变成桑田,任千年化作云烟。
“只要你好好,那便什都不怕。”卿尘极低地说句,夜天凌忽然长叹声,慢慢将她手覆在脸上,冰冷唇划过她柔软掌心,深深印上她心底。
卿尘坐在他身旁,安静地听着他呼吸声,温柔含笑。过会儿,才想起什事来,说道;“四哥,忘告诉你,今天琅州传来捷报,咱们到底赢。”
夜天凌对东海捷报似早有预料,并不十分意外,只缓缓笑:“七弟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卿尘微笑道:“再有两天,他便到天都。”
夜天凌撑起身子,深深看向她,墨玉般眸心划过淡淡光芒:“清儿,无论如何,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那般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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