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婚之后,告祭太庙、入宫谢恩,相府回门,尚有不少礼仪要做。夜天凌分寸不差地陪着卿尘,处处滴水不漏,只是两人于众人面前却显得疏离,当真应那相敬如宾之语。
夜天凌之清冷,卿尘之沉静,落于人眼难免竟有些若有若无生分。时间,帝都中流言蜚语明起暗传,当初凌王拒婚,如今湛王伤情,都如同亲见般说有板有眼,倒成段天家风流秘事,绘声绘色惹人遐思。
卿尘偶有听闻也只付诸笑,云鬓广袖宫装矜持,与夜天凌同进同出,风姿高华中总带着抹清澈却又隐约潜静。也遇上那宫闱仕族中无聊欲搬弄口舌,却不是慑于夜天凌峻冷凝视,便是惑于卿尘淡定浅笑,往往消遣话语到嘴边竟生生咽回腹中,反成落远轩中不时玩笑话题。
却有日,五皇子设宴汐王府,王侯公卿多在其间。汐王侧妃郑夫人颇受宠爱,同随侍在席。
酒过三巡,许是带几分薄醉,郑夫人同卿尘话几句家常,忽而瞥夜天凌眼,半酸半笑说道:“听说湛王殿下自怀滦回来在府中闭门思过,近日微染风寒。都知道四嫂精于医道,怎也不过去看看,说不定便药到病除呢?”
按天朝历来祖训,皇子领命在外不得御诏严禁私自回京。夜天湛怀滦差事虽办出色,却因卿尘大婚那日私回天都为天帝所斥责,不但没有嘉赏反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月不许出入。为此殷皇后甚是着恼,卿尘颇为无奈,但心中因着对夜天湛份挥之不去愧疚,也只能处处退让着。
郑夫人之话方落席,夜天凌微锐目光往汐王处掠。如同巧合,卿尘黛眉笼烟中便是静沉,却也抬眸似有似无地看定汐王。
席间陡静,来去无人答话,郑夫人怔在那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惊觉失言。汐王面色沉,不豫喝道:“还不下去!”
卿尘眉梢微挑,抹淡笑便悄然在唇边轻漾,虽不悦有人出言无状,却也是酒后,便笑挽郑夫人手道:“方才那个绣描法子,还没明白呢,还要请妹妹再说给听。”
夜天凌闻言,嘴角处清锐线条微微掠,便就往汐王处举举杯。席间秦国公、长定侯等忙笑着圆场,汐王妃也跟着对卿尘说:“郑妹妹手刺绣,四嫂若有喜欢样子便叫人拿来,让她绣给你。”
郑夫人自知闯祸,尴尬说道:“四嫂……四嫂尽管画样子给,绣好给四嫂送去。”言下尽是赔罪意思。
卿尘也不咄咄逼人,便道:“对这些甚是外行,改日有空还要向你请教。”
三言两语笑着便过去,汐王妃在旁谨慎觑卿尘眼,宫府里百花齐放见得多,却从未见过这样行事。方才若说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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