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嗯?”
卿尘将手中书稿整理下:“若这稿完结,殿下不妨亲自拿去给皇上看看,也省得背记下来有个疏漏。”
“什?”夜天灏愣。
卿尘嫣然笑说:“皇上如今对这部《列国奇志》已上心,时常问起。”她隔几日便来松雨台,回去觑机将记在心中书稿闲说给天帝听,如此月余过去,见天帝竟为这书稿所吸引,恨铁不成钢怒气渐渐也缓,终于有今日旨意。然而终究只有句口谕,封王宝册、金印、仪仗、府邸却都不见吩咐。
夜天灏不想她竟如此有心,叹道:“难为你。”
卿尘道:“父子哪有隔夜仇,皇上做父亲已然退步,殿下便莫要僵着。”
夜天灏面上虽看着无恙,心中实对那日酒后意气纵火烧东宫直耿耿于怀,道:“是愧对圣恩。”
卿尘突然想到什,将放在案头书册推推:“险些忘,看看这个。”
夜天灏打开裹着幅青布:“《撷芳集》?”他翻看道:“这是柳传成孤本,极难得。”语中尽是惊喜。
卿尘道:“确实是难得,有人费不少心力为你寻来。”
夜天灏原本欣悦神情静下来,知道他喜欢这套书,怕只有人。
卿尘接着淡淡说句:“前些时候动胎气,静养好些时日。”
夜天灏终忍不住投去探询瞥:“怎?”
卿尘见他终于还是着急,说道:“已不碍事,现如今看起来人倒丰腴不少。”
夜天灏心中出乎意料地松,依稀记起那日冒雪出京,眼中出现痛楚而掺杂矛盾神色。长风肆虐,大雪凛冽,有个身影路相随,从伊歌城往北若远若近地跟在后面。踉跄深雪之中,长长黑色斗篷隐隐掩住身形,遮挡面容,他却眼便知是谁。
心里最温柔地方被紧紧压着,几乎要透不过气来,抑得人要发狂。虽狠心看也不看她,却是因早就镌刻得深,动便痛彻骨髓。
那日鸾飞听闻天帝旨意,情愿自己随夜天灏远赴涿州,也是因此不慎动胎气。卿尘想想,终也没再细告诉夜天灏。他对鸾飞依旧挂心,如此便好。
夜天灏沉默会儿,道:“多谢你。”
卿尘笑道:“也是受人所托,何况,鸾飞毕竟是妹妹。”
夜天灏将心中抑闷情绪敛去,也笑道:“你同四弟万事小心,只别走和鸾飞老路便好。”
卿尘愣,宫中人人都以为她是湛王人,不想夜天灏竟看得明白,却亦或就是太明白,反难得糊涂。
夜天灏见她吃惊,说道:“四弟自小常同起吃住,不免比他人多几分解,这宫中人人污浊在里面,唯他有份真心待。只是他直是那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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