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很久段时间里,谢孟总是会梦到那天季钦扬骑车离开背影,他站在越来越暗路灯下转头看着,男生骑很慢,背影会儿黑下去会儿又亮起来,没有回过头,却又不舍得走似。
第二天谢孟醒过来时候才发现睡过点,他懊恼呻吟声,慢慢坐起来时候突然有东西从咯吱窝里掉出来。
谢孟莫名其妙把体温计拿在手里。
“醒?”张秀娟推门进来,她带着老花镜,伸手道:“拿来。”
“……”谢孟乖乖递过去。
老太太眼镜架在鼻梁上,离得远些,凑着光仔细看很久:“快39°。”她甩着手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孟这才感觉有些头晕,他扒扒头发,咳声:“不用,吃点药就行。”
张秀娟也不唠叨,只说:“帮你请3小时假,先喝点粥吧。”
穿衣洗漱,喝完粥谢孟才觉得舒服些,他吃两粒感冒药,准备出门时候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雨。
打开院门瞬间,雨水裹着风几乎吹到谢孟脸上,男生打个寒战,才想起来转身去拿伞。
“场秋雨场寒。”张秀娟换鞋,跟在他身后:“送你到车站。”
老太太定要打伞,谢孟拗不过她,只能尽量骺着背,到车站时候衣服后面还是湿大片。
张秀娟边给他擦着水边叹口气:“好婆真老……你都比好婆高好多。”
谢孟握着她手,张嘴就是阵咳嗽。
“你快回去。”谢孟哑着嗓子道:“外面冷,下雨路滑,不要摔着。”
张秀娟笑起来:“这话该跟你说。”她看眼站台外面,力度很轻推推小孙子:“车来,快上去吧。”
谢孟上车后便靠着车窗站着,张秀娟在底下对他挥挥手,直到车开出去老远,都还能看到老太太微微佝偻身影。
谢孟到班级时第二堂课刚下课,他在三班门口碰到卓小远时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你烧有点厉害啊。”卓小远皱着眉:“不是请假吗?”
谢孟脑子有些闷:“……你怎在这儿?”
卓小远:“分班啊,三班和六班拆文理,还好你不需要动,位子都没换。”
“……”谢孟表情懵怔,过会儿才想起来要问:“季钦扬呢?”
“去6班,他是文科,齐飞和张杠杠也去,你前两节课没来,否则看是要上演送君千里终须别戏码。”卓小远帮谢孟拿着书包:“你想去慰问也得等下午,他们上午三节课连着默古文,你去啊,张杠杠史记肯定写成出师表。”
谢孟跟着卓小远稀里糊涂回座位,脑子里都是名为季钦扬浆糊。
卓小远担心看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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