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新鲜的景色多少消除了我们初到庄园时产生的阴郁印象。当巴斯克维尔爵士和我吃早饭时,阳光透过盾徽形的窗玻璃折射进一片片柔弱的光泽。如果说这就是那个让人压抑的房间,真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我觉得这只能怨我们自己,与房子无关,”亨利爵士说,“昨晚咱们过来时又累又冷,自然会留下沉闷的印象。现在,感觉就不一样了,精神愉快多了。”
我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回答道:“昨天夜里,你听到有妇女在哭泣吗?”
“真是让人纳闷,我在半睡半醒中确实听到过哭声。后来就听不见了,我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个女人的哭声,我敢肯定地说。”
“这件事,咱们得问个明白。”他摇铃叫来了白瑞摩,问他是否听到了昨夜的哭声。听了主人问话,总管脸色更苍白了。
他回答道:“爵爷,这房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我老婆,我敢保证,不是她发出的哭声;另一个是女仆,她睡在厢房里。”
可是后来证明他竟在撒谎。吃过早饭后,我在长廊上恰巧遇到了白瑞摩太太,阳光正照着她的脸,她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女人,嘴角带着严肃的表情,可是她的两眼无可掩饰地红着,她用红肿的眼睛望了我一下。不用说,夜间哭的就是她了。她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呢?她丈夫又居然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否认事实。难道我们在摄政街所看到的那辆马车里的乘客是白瑞摩吗?他第一个发现了查尔兹爵士的尸体,也只有他才能介绍死者的有关情况。我怎样才能弄清这一点呢?显然,我该去找格林盆的邮政局长,弄清那份试探性的电报是否真的当面交给了白瑞摩。结果无论怎样,我至少得向福尔摩斯提供些情况。
早餐之后,亨利爵士要看很多文件,因此这段时间我就出门了。我沿着庄园的边缘走了四英里,来到一个荒凉单调的小村,村中有两所房子较其余房子高大,一所是客栈,另一所是摩梯末家。
我没想到邮政局长还是本村的食品杂货商,他对那封电报记得很清楚。
“先生,我完全按照指示叫人将电报送交白瑞摩先生的。”他肯定地说。
“谁去送的?”我问。
“我的孩子杰姆士送去的。杰姆士,是你上星期把电报交给住在庄园的白瑞摩先生,是吧?”
“没错,爸爸,是我送的。”
“是他亲手收到那封电报吗?”
“我没能亲手交给他,当时他正在楼上呢,于是我就把电报交给白瑞摩太太,她说马上就送上去。”
“你看到白瑞摩先生了吗?”
“没有,先生,我跟您说他在楼上。”
“你并没有看到他,怎么能知道他在楼上呢?”
听了我的问话,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