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从头顶上飘落下来。
“啊!”摩梯末医生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前面出现了满是石南一类常青灌木的陡斜的斜坡,在那最高的地方有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面孔黝黑而严峻,他的马枪伸向前方,作着随时准备放射的姿态。他在监查我们所走的这条道路。
“波金斯,那是干什么的?”摩梯末医生问道。
车夫转过身来说:“先生,是这样,王子镇一个犯人逃走三天了,狱卒们监视每一条道路和车站,直到现在还没找到他。这儿的住户都挺担心的。”
“我知道,如果谁知道下落,谁就能拿到五镑的赏金呢。”
“是啊,老爷,但和被人割破喉咙相比,这五镑钱就没有什么了。您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罪犯,他是个胆大妄为的人。”
“他究竟是谁呢?”
“他叫塞尔丹,就是那个在瑙亭山杀人的凶手。”
我对那案子印象很深,他的罪行恶毒,全部暗杀的过程,bao行累累,因而此案引起福尔摩斯的兴趣。后来人们因为他的行为极其残,bao,怀疑他脑子不正常,减免了他的死刑。
我们的马车爬上了斜坡的顶巅,面前出现了广袤的沼地,上面点缀着很多圆锥形的石冢和凹凸不平的岩岗。一股冷风从沼地上吹来,我们都打起了寒战。那个内心对摈弃他的人们充满憎恨的魔鬼似的人,说不定在哪条沟壑潜藏着。
这时候,夕阳斜照,映照得水流像金丝一般。我们的前面,赤褐色和橄榄色斜坡上那到处布满巨石的道路却显得荒凉萧瑟。我们向下面俯身望去,忽然看到一处像碗似的凹地,那里长着小片小片橡树和枞树,在树林的顶上伸出了两个又细又高的塔尖。车夫用鞭子指了指说:“这就是巴斯克维尔庄园。”
庄园年轻的主人站了起来,双颊泛红、目光炯炯地望着。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寓所门口。大门两侧各有一根久经风雨侵蚀的柱子,柱顶装有石刻的巴斯克维尔家的野猪头。门房对面是一座新的建筑,刚建了一半,是查尔兹爵士首次用从南非赚来的黄金来兴建的。
一进大门就走上了一条小道。这时车轮因走在枯叶上沉静下来,老枯树的枝丫在我们的头顶上交织成一条昏暗的拱道。穿过车道,我们看到远处有一所房屋幽灵似地发着亮光,亨利爵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低声地问:“是在这儿发生的吗?”
“不是在这,在水松夹道那边。”
亨利爵士面色忧郁地向四周眺望着说:“这地方真让人害怕,难怪我伯父遭受大难了。我决定在半年之内在厅前装一行一千瓦的天鹅牌和爱迪生牌的灯泡,到那时这地方您就认不出来了。”
道路通向一片宽阔的草地,房子就在我们